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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以翩翩少年之身,向一垂髫小童求親,並為之長跪不起,實在太過詭異。如此令人難以置信之事,隻怕很難作假,衍忱對冰藍之情,恐為至真。

世人皆難對初見之人用情如斯,而衍忱既有此心,或許也會在一麵之後,永難割舍。請諸位再想,有其父必有其子,這煥煬就是一個癡情種,若生得一個兒子,竟然比他更加癡情,這不也很在情理之中麼?當年煥煬為了靈慧公主奪此江山,怎知將來的衍忱,不會為了幽藍郡主而舍此江山?

當然,那是萬中之一的奢望。保守的說,我們有冰藍在手上,也就相當於對衍忱和沐欽衡都有了一件質子。他日雙方交惡,不管冰藍是不是一心向我,我們拿住了她不放,對方也難免投鼠忌器呀!”

蕭清絕這一番據理力爭下來,饒是鹿氏父子仍是於心不服,口上卻已經無理可辯。

再加上在座眾人,或因不在其位,便不似鹿肇元那般生性多疑;或因心寬性和,亦不似鹿子驍那般嫉恨難平,皆紛紛欽讚蕭清絕之議。

於是,沐冰藍終得門中長輩首肯,跳到了高級班。

而到了這一級,她就和門中大師兄、從一開始便與她割袍分坐的鹿子驍成為同窗了。

第11章 寒殊早修

蓮迦山的五月,芳菲盡放,春-色酣濃。

每日拂曉,晨光越來越迫不及待地漫至碧檀峰頂,將雪白的窗紙染得瑩薄剔透,更將沐冰藍喚醒得一日早過一日。還未開始學會貪睡的小女孩,日日神清氣爽地起得床來,第一件事便是唯恐不及地推開門窗。

到得加入高級班的這第一日,曉色加之以再上新階的興奮,令她早到竟能看見清清朗朗的晨曦裏是如何漸漸升起濃濃的霧氣來的,心下不免竊喜:今日,我可比霧起得還早呢!

既然起得太早,沐冰藍便留在房內先行用過一番功之後,才蹦蹦跳跳跑到膳房去用早膳。

然而一進膳房,她便發覺今日很是不對,明明是正常用早膳的時間,偌大一間膳房竟空了一小半,全不似往日人滿為患的熱鬧景象。

再仔細一看,她便看出來了:高級班的全體學員皆不在此處!

尋了兩個中低級班的師兄們一問,得知高級班這日臨時排了早修,同僚們早片刻便已用過早膳,匆匆趕往寒殊洞去了。

一聽這話,沐冰藍就明白了,這是鹿子驍給她的一個下馬威。

一來,高級班突增早修,她獨為女子,不與大家同寢,若不得專人通知,必然一無所知。

而顯然,大師兄鹿子驍是故意給大家增的這一項早修,亦是故意不令她得知的。

二來,班中早修,原本的慣例是當天第一節課習練什麼,便早修什麼。需要在寒殊洞進行的習練,唯馭鬼術實演這一門課而已,而這天的第一節課所習明明是武術而非實演,鹿子驍這一安排,很難說不是居心叵測。

隻是他到底是何居心,沐冰藍一時還無從細想。雖然明知是被排擠,她可不能生生咽下這口窩囊氣去!

惟今之計,她須得快快用過早膳,趕去加入早修,不令自己錯遲太多,讓那處處與她針鋒相對的大師兄得逞,否則日後他食髓知味,定當變本加厲。

對付如此惡人,至關重要便是令其惡事不能得逞,這既是使其遭挫放棄的策略,更是堂堂郡主骨子裏的一股血性——

總要教他知道,他的雕蟲小技百無一用,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