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芸熙氣的咬牙切齒,但最後還是走了,隻是走的氣勢洶洶,高跟著狠狠的踩著地麵,我都怕她把江予遲給吵醒了。
我鬆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握住了江予遲的手:“予遲,你生氣嗎?我竟然這樣對和你一起長大,現在還幫你打理公司的人。”
他自然是不可能回應,他現在都未必有意識。
我把他的手貼在我臉上,努力忍著眼淚:“可是你生氣我也還是會這樣做,因為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
以前我不覺得自己是個小心眼的人,所以宋清涴平時跟陸景川走的那麼近,甚至給我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我都不知道,但現在——
我心眼比針鼻兒還小,我容不下任何女人對我的男人抱有非分之想。
江予遲打了針也用了藥,可高燒一直都退不下去,人也昏睡著,我守了他一天,心越來越涼,因為這熟悉的一幕讓我想起了去年跳海的事。
那個時候他也是高燒昏迷了好幾天才醒來,甚至曾一度自我放棄,而現在的情況比那時還慘,那時隻是我在逼他,現在卻是他自己在逼自己。
我怕他放棄。
昏睡中他做噩夢了,冷汗打濕了他的發絲,他不斷的跟老爺子和我們的孩子道歉:“爺爺……對不起……寶寶……對不起……”
溫熱的眼淚從他眼角流下來,我一邊陪著他哭一邊給他擦眼淚,這一刻真的好無助,心已經疼的無法呼吸了,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
我鑽進被窩抱著他,不管他能不能聽到我的話:“予遲,這不是你的錯,爺爺不會怪你,寶寶也不會,但如果你扔下我,我一定會恨你。
我已經沒有娘家了,也沒有什麼朋友,我現在隻有你,既然你讓我愛上了你,你就要對我負責,給我時間和機會,讓我們再把寶寶找回來。
如果你敢丟下我一個人,我就算追到陰曹地府也會找到你,寶寶沒有讓我一屍兩命是因為我還有你,但如果連你都沒了,我就真活不下去了……”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我便碎碎念,我威脅他,我表白他,我語無倫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最後也不知道說了多久,我口幹舌燥嗓子都已經啞了。
我是真的怕,醫生能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命,現在能救他的隻有他自己!
到晚上他的高燒漸漸退了,但人一直沒有醒來,把我們擔心的不行,宋錦煊得到消息來看了他,可惜也未能給出什麼好的建議,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江欣然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竟然還過來探病了,但還沒待一會兒就被宋錦煊給請了出去,隻因為她是陳豔玲的女兒,是我們需要防備的人。
我們誰也不敢保證向來與江予遲不對付的她到底的來探病還是來打聽虛實,甚至是做手腳的,畢竟現在是個敏感時期,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這天下午江予遲終於醒來了,我喜極而泣,跟他說話他卻沒什麼反應,隻是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我連忙按服務鈴叫醫生過來,然後又給江奕懷和左司宸打電話。
醫生給他檢查了,燒已經全退了,身體也在逐漸的恢複中,繼續配合治療很快就能痊愈,至於為什麼對我們沒有什麼反應,這個跟他的病沒有關係,而是心理原因。
宋錦煊提出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可是他拒絕了,還說自己沒事,並且也很配合醫生的治療,這一點又比較奇怪,似乎他沒有放棄生命,這總算是好事。
他醒來後我一直陪著他,可是跟他說話他要麼是點頭搖頭,要麼是用語氣詞回應,根本已經沒辦法正常交流了,江奕懷他們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我們都拿他沒辦法,隻能先靜觀其變,盼著再給他點時間能自己恢複,結果還沒等到他恢複正常,我們先等來了江智遠一家人和江智英。
老爺子屍骨未寒,他們就已經打起了淮海集團的主意,說什麼集團不可以一日沒有掌舵人,慫恿董事局盡快開董事會選舉新的董事長。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江智遠最有機會,因為他不但是副董事長,而且還持有不少股份,再加上江浩然和江欣然都屬於董事會成員,有投票權。
其次就是江奕懷,他和江智英都有股份,而且業務能力大家也有目共睹,雖然隻是個外孫,可這又不是古代的皇家,血脈早就沒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