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三言兩語就正中雁靳辰的病灶——

「找樂子,為何不直接去隔壁綠春樓呢?」保柱喃喃自語。

聞言,柳綠霏不自覺地又皺了皺眉。

是呀,為何不去妓院酒家,反而一天到晚跑來醫館閑晃呢?這一點,她也想不通了……

初夏的清晨,柳醫館靜悄悄的,大門深鎖。

照說柳大夫辰時就會起身,不梳頭也不打扮,一會兒工夫就能盥洗完畢,準備開門看診了,今日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果然,迥異於充滿朝氣的一天,柳大夫還死氣沉沉地窩在房間裏。

「大夫,你還在這兒呀?沒到前頭醫館去?」保柱經過柳綠霏房門前,忍不住駐足,詫異地問。

「我自然沒去。」柳綠霏翻了個白眼。「有去的話,還會在這兒嗎?」廢話連篇。

「那,今日要看診嗎?」

「我看起來像是能看診的模樣嗎?」她沒好氣的反問,再度翻白眼。

隻見柳綠霏正蜷縮著身子,半躺半坐在臥房外間的長椅上。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也沒了血色,一攤爛泥。

保柱見狀,在心裏默默推算了一下。嗯,是「那個時候」了。

當姑娘家就是這裏麻煩,每個月總有幾天會痛得死去活來、奄奄一息,連英明神武的柳大夫都不例外。

「那大夫今日就休息吧。我去門外掛牌子。」說著,保柱清秀稚氣的臉上掠過一絲憂慮神色,「就怕雁公子又上門來鬧……」

「門關緊就是了。他要是硬闖,就趕出去。」可惜狠話說得有氣無力的,甚無氣勢。

「可是——」保柱想了想,還是下定決心的說:「雁公子不好打發,除了大夫以外,沒人敢跟他多說話。我怕攔不住的話,他會、他會……」

「他會怎樣?」柳綠霏反問。

見保柱語塞,她才說下去:「你也說不上來對不對?他三天兩頭來,有好一陣子了,每回都是耍耍嘴皮子就走,我才不信他能怎樣。何況,國有國法,京城難道是他家開的嗎?」

市井小民說笑的話兒,到這兒可真的碰釘子了。人家姓雁,可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小王爺,京城乃至於整個天下就是他們雁家的,這話可一點也不假。

但看柳大夫花容慘淡、委靡不振,說幾句話就臉色發白的模樣,保柱也不忍心頂嘴了,當下隻是搖搖頭,轉身就走。

「大夫,我去前頭拿藥材,幫你燉點補血寧神的藥湯——」

「沒用的,都用了不知道多少帖藥、又吃了幾隻雞了,根本沒效,別浪費東西了。說出去真是砸招牌……嗬,我忘了,我們柳醫館出了我爹這個庸醫之後,招牌早就給砸爛了。」

嗓子雖有氣無力,但語調裏卻隱藏著不滿與怨氣。保柱回頭,欲言又止地看著她,一臉擔憂。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柳綠霏揮了揮手,不耐地道:「這些症頭,嫁了人就會好了。你師父說過,對吧?」

保柱自然不是要說這個,但此刻他也不忍繼續說了,隻是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我的師父,不就是柳大夫你的親爹嗎?」

「就是。堂堂的大國手,居然說出如此謬論,簡直跟村婦一般見識。多少年的醫書都鑽研到狗身上去了,難怪是庸醫,永遠不得翻身。」

「柳大夫——」

「好了,我不說了。」她皺緊了柳眉,顯然身體極為不適。「沒事的話,我要再躺一下。今日若有急症患者,就……」

「我會看著辦,讓他們去找別的大夫應急。」保柱拍胸脯保證著,「大丈夫本來就該照顧弱女子,大夫,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