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那套《春宵秘戲圖》還真是凝結了宋人無窮智慧的偉大結晶啊!

它讓張巧兒大開眼界、看得渾然忘我,就連窗外突然雷電交加、下起了傾盆大雨,也沒能打斷張巧兒對古人智慧結晶的膜拜!

而就在張巧兒再一次兩眼放光、一臉震驚的盯著畫上的姿勢時,她很沒骨氣的噴血了———當然,張巧兒噴的是鼻血。

就在張巧兒的鼻血華麗麗的灑在了春宮圖上時,正好有一道粗大的閃電劃過黑漆漆的天際,讓漆黑的天幕瞬間破開了一道口子!緊接著,張巧兒便捂著鼻子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她就成了張家剛出生的閨女了。

張巧兒可以向黨、像毛*主*席保證,她絕對沒有被雷電劈中!

那麼問題一定就是出在那套《春宵秘戲圖》、和張巧兒控製不住噴出來的鼻血上了!

於是糾結了三個多月後,張巧兒終於總結出了一條親身檢驗過的真理———珍愛生命、遠離小黃書,不想莫名其妙的穿越、就不要偷偷的躲在家裏看小黃書,一定要光明正大的看!

雖然張巧兒穿越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糾結穿越這個問題,不過這三個月來張巧兒倒也沒消極怠工,糾結穿越問題的同時,小奶娃張巧兒靠著每日聽到的八卦、以及連猜帶蒙,總算是把穿越後所處的新環境給摸了個大概———那本小黃書把她送到了北宋年間,至於穿到北宋哪一年、張巧兒還沒打探清楚。

這戶人家也姓張,且因閨女是在七月初七“乞巧節”生下的,因此給取了“巧兒”這個小名,讓張巧兒不用適應新姓名、直接就能順順利利的代入了。

張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閩地泉州府城外的一處小漁村裏,一大家子包括張巧兒這個冒牌貨在內,一共有八口人。其中張大海這一房除了他們夫婦外,膝下有著張巧兒這個閨女和一對孿生小子,一下子就占去了五口人;二房的張大江夫婦膝下隻有一女、一家正好三口。

張家世代都是漁民,曾曾曾祖父以前都隻會打漁不會種田,後來到曾曾祖父這一輩有幸從海裏打撈到一個小寶貝,才有錢置辦了幾畝薄田、慢慢的學著下地種田。

也就是說張家主要靠打漁和種田維持一家人的生計,但因地處海邊,海魚其實並不算金貴的物事,加之張家人口不少、吃飯的嘴多,所以張家打漁和種田這兩項收入加一塊兒,也隻夠勉強維持溫飽———這個維持溫飽的前提,必須是天氣好、每天都能出海,以及為數不多的幾畝薄田有好收成。

也就是說,若是遇上海上起大風浪出不了海,或是田裏的農作物遭了什麼自然災害,那張家一家人就極有可能食不果腹、有上頓沒下頓。

張家隻有船沒有房,平日裏一大家子都擠在兩艘漁船上過日子,以船為家、靠海而生。除了做飯是在岸邊搭的茅屋裏做,吃喝拉撒等都一並在船上解決。

張家兩兄弟每天夜半時分出海捕魚,天色微微泛青時收網歸家,先把船駛到內厝沃碼頭的早市賣魚,隨後再把賣剩的魚挑去城裏沿街叫賣,或拿那些魚同人易物。

張家兄弟一出海打漁、船便會少了一艘,因此剩下的婦孺便隻能擠在留下的那艘漁船上睡覺。白天張家兄弟沒有出海時,兩家便各住在一條船上、不相幹擾。

這個小漁村裏許多漁民世代都蝸居在船上,到了子孫該成家的時候就籌錢造新船,很少能有錢下地買房屋的。那些在陸地上有房屋的,不是祖上留下來的屋子,就是做了別的買賣賺了錢買的,亦或者是運氣好在海裏撈到了好寶貝,換了不少銀錢回來、才在岸上置辦房屋紮了根。

但在許多靠海的小漁村裏,有房屋的漁民還是不多,家境殷實的漁民更是不多。因此傍著小漁村的那片淺海,常年泊著大大小小、各色各樣的漁船,這些漁村一艘挨著一艘,在淺海區連成了一個水上小漁村。

張家雖窮,但父母兄長對張巧兒的疼愛,讓張巧兒十分慶幸自己穿越到這樣的一戶人家裏———和金銀珠寶、翡翠瑪瑙相比,這些滿當當的親情才是世間的無價之寶!

張巧兒更是堅信,隻要擁有家人的關愛、擁有無可替代的親情,隻要一家人能擰成一股繩子、一條心的把日子過好,那將來就會充滿希望、日子也會慢慢的紅火起來……

畢竟和那些充滿勾心鬥角、親情冷漠的高門大戶相比,小小的漁家雖清貧但卻處處充滿溫情,讓張巧兒覺得十分溫馨、也很是滿足。

張巧兒把心態調整好後,日子倒也十分好打發,轉眼張巧兒便有半歲了,對偽裝成奶娃娃這一技術活,她也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收放自如的境界了,總是能適時的扮天真無邪、博父母一笑,替他們消除為生計忙碌一日後的疲勞。

這一日,吳氏煮了米糊喂張巧兒吃完後,發現磨好的米糊已剩下不多了,於是便翻出一隻紮了口的布袋,解開後從裏頭抓了兩把精細的白米,放到一隻大海碗裏、再加水泡著,打算等白米泡得差不多了,再到村子裏尋戶人家借磨磨米。

因在漁船上燒火做飯容易把船給燒了,所以住在船上的人家都會在岸邊搭個茅屋,再用泥磚在茅屋裏砌個灶台,平日裏但凡要燒菜做飯就下船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