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穿上一顆扁平、約小指指甲大小的黑色寶石。

她的手鏈戴在手上,指戒套在中指上,尚嫌寬鬆,黑色寶石剛好位於手背的位置,在黑暗中顯得分外剔亮。

“這是爹爹給我的,說是娘留給我的遺物。”她一開口,細嫩童音竟痦咽得像被石礫磨過,一開口便像是泣血般的痛,難怪她始終不開口。

李彧炎直瞅著她忍不住掉淚的麵容,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真好,哥哥我可從沒自我娘手中拿到什麼,她在哥哥還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你可以拿手鏈思念,真好。”

“咦?原來哥哥沒有娘?”明小滿驚詫極了。

“你到我家裏,見過我家裏有娘嗎?”他眯起眼,采手輕掐她粉嫩的頰。

“偶、不、豬、到……”她的嘴被掐得歪斜,話說得模糊不清。

她眼裏隻有哥哥,哪裏會想到其他?

“原來你都沒將我放在心上?”他耍狠地騰出另一隻手,硬是把她粉嫩嫩的頰往兩邊扯,指間是她粉膩柔潤的肌膚,教他掐得過癮極了。

“偶、有、偶、有……”她掙紮,小手抓著他。“葛、格、痛……”

“哥哥一點都不痛,反倒是痛快得很。”他笑得惡劣。

“嗚嗚……”她好可憐,娘不見了,大娘罵她,哥哥還欺負她。

見她兩泡淚滑下,他隨即鬆開手,將她抱入懷中。

“想哭,就來找哥哥,別忍著,痛快哭出,心就不疼了。”

明小滿聽了,不禁放聲嚎啕大哭。

她好喜歡哥哥,因為哥哥待她最好,總會抱她,讓她不覺得冷,還會帶著她到處跑,寵她愛她,這樣的哥哥,就算一輩子都會掐她的臉也沒關係。

暖意從他懷裏細細滲透,讓她眷戀,讓她不舍,可是往後她不能再依賴哥哥了,因為她……不值得。

大娘說,娘會死是她害的,就跟淩的爹爹會死是淩害的道理一樣……大娘說,她要是再跟哥哥在一起,早晚有天也會害死他。

她好喜歡哥哥,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隻好決定……離哥哥遠一點。

那日過後,李彧炎便很少有機會再見到明小滿。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這些年事情特別多。

先是商行的貨糧莫名著了火,讓他忙著四處調貨,就怕遲交給買主。沒多久,又傳出李家名下、位於東方青州的上百萬畝良田遇上百年難見的大旱,他趕往青州差人鑿井取水,一麵又與掌管青州的傅氏州尹商談如何取河道灌溉,一耗就是大半年。

不過,每年近年終之時,他必定會回銜月城,確定明小滿過得好不好,還帶回不少外地的名物,甚至贈與一塊他親手雕刻的李家火鳳令,但停頓不了幾天,便又得起程趕往他處。

多虧這兩年的奔波,讓他自弱冠之年便養出了商場霸氣,與人交涉談判時,眸色氣度皆勝過在商場打滾數十年的大佬,加上他遇事處變不驚,沉著尋思對策的氣概,在在令人折服。

幾年下來,李彧炎的名字,在射日皇朝裏已是聞名遐邇,加上李旭淵這些年也在鄰近幾個國家投資買賣礦產,如今正是收網之際,讓李家的財富與人脈更是大大攀升,堪稱射日首富,富可敵國了。

可就在這當頭,卻傳出明世遠去世的消息。

李彧炎聞訊趕回,就見明府門口的白幔隨風飄搖,讓他的心都涼了。

踏進屋內,是震耳欲聾的哭聲。

他走到靈堂前,在他最敬重的明叔叔靈前上了香,卻沒見著上官淩和明小滿,不由得問向哭哭啼啼的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