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峽水患?”坐在錦榻上的李彧炎攬緊濃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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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還未登基之前,南來北往必定經過露峽,深知露峽江道極為蜿蜒,隻要降下暴雨必定引發水患,正因為如此,他一登基便立刻決定要將露峽截彎取直,這個計畫早在兩個月前便交由青州州尹處理,如今……
一樣是水,一樣奪取了無數的生命,那些痛它可以體會, 真的可以,因為他正深陷同樣的苦。
然而身為君王的他,有千萬個法子整頓水患問題,可以開倉賑濟流離失所的災民,可他的小滿兒呢?
誰能救她?
“皇上,既然百姓有難,皇上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上官淩始終跟隨在他身邊,他就怕彧炎心神渙散之際,會選擇隨小滿而去。現在有了理由,他更急著要他遠離砂河,想起己身的首要任務。
“皇上,宰相要屬下傳令,泰漠太子來訪。”禁衛兵見狀,趕緊再道。
他垂眼不語,好一會兒上官淩才出聲要禁衛兵先退下。
“皇上,先回宮一趟吧,總不能對泰漠太失禮。”
半晌,李彧炎才冷聲道:“也好,趁現在回宮,朕也好做些安排。”話落,他徐緩起身。
“難道皇上要……退位?”上官淩心一驚。
隻見他黑眸佈滿血絲,瞅著他低笑。“淩,你知道嗎?鳳凰是不獨活的。”
上官淩神色一凜,又見他笑得雲淡風輕,一時間竟分不清他說的話裏,有幾分癲狂,幾分清醒。
然而,他唇角的笑意,蒼茫得教他膽戰心驚。
等到李彧炎擺駕回宮,又是十天後的事。抵達皇宮時,正是二更天,內務大總管和皇城總都統兵從戎早已等候多時。
兵從戎一見到鑾駕,隨即一路護送到金雀宮前,待鑾駕停下,他掀起紗簾迎接李彧炎,卻被他消瘦的身影和憔悴的麵容震住。
察覺他的怔愣,李彧炎似笑非笑地問:“怎麼著?”
“不……”兵從戎攢起眉。“稟告皇上,泰漠太子已經進入迎賓館。”
放眼朝堂和皇城,誰都知道皇上為了尋找皇後而長駐在砂河村落,現在僅有皇上一人獨回,教他更不敢問皇後的下落也不敢說出錦上添花的安慰。
“是嗎?”李彧炎淡道,踏上丹墀,直入金雀宮。“從戎,早朝時,宣泰漠太子進永雀殿。”
“臣遵旨。”
踏上金雀宮的長廊,經正殿永雀殿踏上街廊,他直往寢殿而去,身後的內務大總管薛格順亦步亦趨地跟著,直到欲推開殿門時才曲身低問。
“皇上,不知皇後娘娘的下落……”
“不明。”李彧炎自行推開殿門,裏頭一如他離宮前的擺設,唯一特別的是,在四柱大床邊多了一張小木床,走進一瞧,裏頭早已鋪好裘被軟枕,而一旁的矮櫃上頭則放了小衣裳和小毛帽。
“皇上,那是皇後臨行前要奴才們先備妥的。”薛格順雖是前朝宮人,但對明小滿卻相當尊敬,隻因她沒有架子,更不具傲氣,對待宮人心慈人善,所以隻要是她的吩咐,宮人們皆甘心臣服。
“……是嗎?”看著那些為數不少的孩子用品,李彧炎的心隱隱撼動。
“皇上……可要發國喪?”薛格順大著膽問。
他頓時一震,高大的身形看似搖搖欲墜,好一會兒才啞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