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颯爽地擺了擺手。
李彧炎深沉地看了上官淩一眼,他隻是聳了下肩,目送他倆離去之後,隨即走往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月盈妃,身子可好些了?”
“已經好上太多。”知道李彧炎已經離開,她淡淡勾笑。“不用勞煩國師把脈了,我沒事。”
“是嗎?”
她直瞅著他,突地像是想到什麼,麵色有些猶豫。
“月盈妃有話可以直說。”他以為她發現推她進河的人是他,準備跟他興師問罪。
可他不怕,心裏早有應對之策。
“那個……那天宴會上,你問我是否在人的身上看見黑影。”
“……有問題?”上官淩心頭一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花了還是怎麼?剛剛我瞧見……鳳皇和宰相大人身上有黑影。”
他倏地瞪大眼。
見他震愕,月盈趕緊說:“也許隻是我眼花了。”他會驚詫亦是正常,她自己都覺得古怪了。
“你……你可有仔細瞧,誰身上的黑影較重?”上官淩的心幾乎提至喉口。
“我這麼說,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曾經問你的人是我,我豈不是更怪?”
“對呀,你怎麼會這樣問?”
“請你先告訴我,誰身上的黑影顏色較重?”
月盈偏著螓首想了下。“應該是宰相大人。”
深吸口氣,上官淩定睛瞅著她。
“不知月盈妃是否曾在泰漠見過像我一樣,在額間嵌入玄石的人?”
“玄石?”她望著他額間的黑石,打從第一次見麵,她便極好奇。“不,這還是我頭一次見到,這……和你為何會問我黑影的事有關嗎?”
“……有關吧。”他撫著額間的玄石。“玄人因為額間玄石而得名,聽說玄人不祥,會毀朝滅代,更擁有許多異能。”
“毀朝滅代?異能?”她不禁低笑。“怎麼可能?玄人是鬼怪嗎?否則哪來這麼大的本事?況且要說異能,那麼剛才突見黑影的我……”她驀地頓住。
“我再鬥膽問月盈妃一次,你真是泰漠人?”
她一怔,接著次開他打量的目光。“……當然。”
“是嗎?”收回視線,他緩緩勾笑。“不打擾月盈妃休息,我先告退了。”
月盈沒說話,隻是目送他離房之後,神色恍惚了好一會,才從枕頭邊的荷囊取出一條金鎖片,上麵係了顆玄石。
她輕撫玄石,覺得它不管是大小還是模樣,都跟上官淩額間的一摸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先前當她由沉睡中清醒時,隻覺得冷,看見的人便是殿下,那時殿下告訴她,她是他的侍妃,因為替他產下孩子,失去了意識,如今她醒了,失去的卻是記憶。
殿下替她填補了過去所有的記憶,以往,她都毫不遲疑的接受,但如今,卻開始感到古怪。
有太多微兆告訴她,她身邊的一切皆不尋常,可恨的是,她卻始終理不清。
在迎賓館用過中膳之後,李彧炎正要擺駕回宮,卻見上官淩一臉沉痛而來。
“怎麼了?”
“皇上,臣犯了錯。”
他驀地眯緊黑眸,轉身便要朝月盈的廂房而去。
上官淩趕緊將他拉住。“皇上,先別急,臣話還沒說完。”
“你對她做了什麼?”李彧炎逼近他,壓低聲響,不讓身旁的侍衛和太監聽見。“朕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對她胡來?儘管你不信,但朕告訴你,朕相信她就是小滿兒,她……”
“她確實是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