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朕知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知道是一回事,忍耐又是另一回事,何況在他心裏,首重的絕不是皇朝,而是她。
落合閣靜默無聲,月盈就連呼吸都放得極輕,就怕擾動身旁已入睡的男人。
她背對著他躺著,聽見他沉勻的呼吸聲,愈發難以容忍與他同床而眠的滋味,所以在確定他睡得極沉之後,便溜下床,摸黑拿起鬥篷,走出房外。
站在房外的長廊上,雪早已停,廊上的燈火映得雪地生輝,她靜靜注視著,有股奇異的感受慢慢浮現。
許多事,在來到金雀後慢慢產生變化,逼得她不得不正視這些問題。
最教她疑惑的,是這段時日遇見的人。
上官淩、禇善、烏靈……李彧炎……尤其是金雀風皇李彧炎的出現,像陣暴風般刮動了她的心。
在他麵前,她變得好怪,隻因他熟悉得教她害怕,讓她莫名想掉淚,隻要一想起他,便心痛得無以復加,但他們從前根本沒見過麵,那股熟悉究竟從何而來?
想著他,她不由得取出方才她偷偷拿下藏起來的風銜月環。
金雕手鐲上,雙鳳銜月,鳳身栩栩,月環如戒,如今細看,再以指輕扶,她不由得怔忡起來。
耳邊仿佛有人對她說--這裏頭有一百零八個字。
“一百零八個字?怎麼可能……”她碎聲呢喃,陷入似幻似夢的境地裏,好似瞧見那個男人笑得霸氣得意的回答--
這要有點慧根。
“慧根?”她笑得迷離,手中的鳳銜月環不慎掉落在地。
她愣了下,低頭一看,四周雪地奇異地映出點點光痕,她不禁驚訝的看向鳳銜月環,隻見光芒竟是從環身透出,呈現放大的字體,映照在廊身、雪地,卻看不清楚。
待她拾起一瞧,光芒瞬間不見。
疑惑的將手環再擱往雪地,她才發現原來是雪光,讓環身密密麻麻的小字成了光影投身在四周。然而,雪光太過微弱,亮度不夠,無法讓她看清楚。
她立即轉身回房,躡手躡腳地點起燭火,再趕緊拿到花廳擱在茶幾上,輕柔地將手環,擱入燭火之中,便見牆麵投射出蒼勁字體。
盼朝朝暮暮,廝守一世紅塵路……
原全心守護,為君踏進不歸路。
月盈驚奇的緩緩轉繞環身。
隻見燭光下,許多字體跳顫著,她眼前仿佛瞧見了誰在冷風中起舞,含羞吟唱著古老的情詩,那詞語中深鏤的情意,不離不棄的覺悟,一心一意的奉獻,與不求回報的情癡,教她熟悉萬分。
她像是著了魔般,出神的讀著那首詩,燭火在環中間燒著,燙了她的指尖,她卻忘了痛,隻是持續地轉動手環,看著鏤在環身的字體,才發現,詩的下頭還有些字--
結子發,執子手,相約與予偕老……生同寢,死同穴,隻願在地連理……血為誓,魂為契,再盼來世姻緣。
那像是一份承諾,對應著上一首詩,好像是哪位姑娘題了上聯,那人便對了一首來表露情意。
那麼情癡,那麼……她突覺得頰麵一陣濕熱,才發現自己哭了。
她無法理解,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心和頭一起抽痛起來,痛得她想放聲大哭。
她捂著唇,壓抑哭聲,卻壓不住心中的痛楚。
她知道自己定是遺失了什麼,雖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