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吟霜把皓禎對自己肚子的專注,當成對自己的在乎,興奮得意之餘,根本沒起疑。

金鎖觀察了一段時間,覺得月姬還算守禮——其實是月姬根本沒看上皓禎,隻把他當詩友,所以行為上很是收斂——但是姨娘的規矩要好好教導一下,省得變成第二個白姨娘,以為懷了孕就能高過嫡妻了!等白吟霜生下孩子,金鎖就會好好叫她知道什麼叫“嫡庶尊卑”!

金鎖把皓禎欲納月姬的事告訴了倩柔。倩柔心裏不舒服,要是別的女孩也就算了,可那個月姬是回人,使她總想到翩翩和那個庶子!

於是倩柔隨便指了個嬤嬤教月姬規矩。

那嬤嬤是碩王府的供奉,地位超然。月姬小小舞女,需要到嬤嬤住的地方學習規矩,雖然又苦又累,但是月姬膝蓋軟,說跪就跪,一點不含糊,所以沒遭什麼罪。

正巧月姬從住處到嬤嬤那裏要經過側福晉翩翩的院子——倩柔把翩翩住的地方安排在下人房附近——月姬聽說側福晉也是回人,很是期盼能見她一麵,以解思鄉之情。

果然不負她的期望,月姬終於在某天下課後遇見了出來散步的側福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翩翩激動地說起回語,可是月姬根本聽不懂。

“對不起,側福晉,月姬進京後生了大病,忘掉父母兄弟長什麼樣,忘掉咱們家鄉的風景,也忘掉怎麼說回語了……”月姬泫然欲泣。

翩翩早在心裏把這個柔弱的同鄉當自家侄女看待,見她快哭了的表情,心疼地說:“不要難過,不會說回語不算什麼的,你每天來我這裏跟我學就好了!”

她見月姬把宗教什麼的都忘記了,生怕這麼可憐的小姑娘被真主厭棄,所以主動承擔教育月姬回族文化的工作。

可惜這時候的心理學不發達,善良的翩翩隻是想一定是宮裏人教月姬漢話的。

此後,月姬每天到嬤嬤那裏學規矩,再到翩翩那裏坐一坐,翩翩的兒子皓祥經常說笑話給她聽,偶爾遇到皓禎貝勒,兩人引經據典,談詩論詞,月姬的生活很充實,盡管總覺得心裏缺了點什麼……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你那個芙蓉膏,還在吃嗎?”翩翩很擔心月姬的身體。

月姬明媚而憂傷:“還在吃,看來一時半會兒斷不了,少吃一次藥我就覺得心悸。不過側福晉不用擔心,我那裏的芙蓉膏足夠我吃一輩子了。”

皓祥盯著月姬的臉龐,喃喃地說:“芙蓉膏,連吃的藥名字都那麼美……”

翩翩有心撮合兩人,月姬人好,做自己媳婦很不錯。她清楚福晉見不得皓祥好,月姬出身低微又是回人,想來福晉會同意的。隻是翩翩根本不知道月姬是倩柔和金鎖為皓禎定下的妾,否則打死她她也不敢肖想。

於是她問道:“月姬,你的生日是哪天?”翩翩想過年時求福晉讓她去廟裏祈福上香,她可以趁機問一下皓祥和月姬的八字合不合。

月姬抱歉地說:“我不記得了。”

“那我幫你定個日子吧!總要有幾天紀念你的出生!我想你的父母也不會怪罪我們選個好日子的!”皓祥興致勃勃,月姬受寵若驚,喜極而泣,連連稱好。

皓祥冥思苦想,沿著房間內走了一圈,突然握拳,說道,“正月十五好不好?上元,含有新的一年第一次月圓之夜的意思,乃上元天官賜福之辰,又合了你的名字!而且在那天,普天下的人都在慶祝節日,也是在慶祝你的生日!有那麼多人祝福你呢!”

月姬已經淚水漣漣,感動得不得了:“好好好!正月十五好!實在太好了!”

翩翩愛憐地抹幹她的淚水,安慰道:“傻孩子,要高興,要笑,不要哭。”

皓祥看著月姬淚光中的絕美笑容,呆了。

距離大年三十隻有一兩天,皓祥想到過年時他怕是沒時間出門了,於是在這幾天裏他抓緊時間上街,為月姬尋找禮物。

從小攤子挑到了大商店,從綢緞莊挑到了首飾鋪……最終在一家古董店裏,皓祥找到一支樣式簡潔的銀簪,這支簪子似乎是為月姬定做的,簪頭是一彎新月,下麵鑲嵌了三顆小星星。

皓祥喜滋滋地把這簪子命名為“眾星捧月萬事如意簪”。

正月十五那天,皓祥從酒席上偷偷跑出來,帶著翩翩給月姬準備的食盒,到月姬的住處看她。

當他扭扭捏捏把那隻簪子送給月姬時,她直勾勾弟瞪著那銀簪,仿佛失去思想和意識。接著,月姬驀然崩潰了,“哇”地一聲放聲痛哭起來,嗚咽不能成聲,淚水成串成串地滾落到地上。

皓祥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隻知道月姬的哭聲和脆弱的表情令他肝腸寸斷。

“皓,皓祥,對不起,”月姬哭聲漸消,哽咽地說,“隻有側福晉,隻有你,才對我這麼好……”

皓祥怔怔地看著她,鼻中酸楚,心中淒惻。與平日溫柔的月姬不同,他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堅強,和她的脆弱。或許在他第一眼見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