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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糾結回家 ...
今天沈子慎又來找我,她在我學校的林蔭小路上攔住我,然後開始了她的吐槽。
她說,我聽,這是我們一貫的相處模式。
路過的男同學大多先是用紳士的表情看一眼沈子慎,緊接著用他們羨慕且憎恨的眼神掃過我,對此我不是很在乎,因為一位可以打90分的美女站在我身邊我就已經贏了他們,所以我走的很慢,也算體貼身邊這位很是給我長麵子的高跟鞋女人。
跟沈子慎分手快兩年了,從開始的狼狽為、奸(請注意我說的是奸,不是什麼流氓的字眼)到最後的分道揚鑣,我們的XING生活一直很和諧。可惜,分手的原因同時出現在我們兩個的身上,按她的話來說我更不要臉一些,因為……
因為我和她師兄相愛了,她師兄叫蘇博源,我也叫他師兄,我們半同居中。
請那位姑奶奶吃了冰給蘇博源打電話,我說師兄我回家取點兒東西很快就回去,蘇博源像眾多武俠小說裏的師兄一般慈愛,很快準了我的要求。然後我抬手攔了輛車,可是下車後我傻眼了,樓下停著一輛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寶車。就在我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手機響了,我艸,我鬱悶。
“上樓,我看到你了。敢跑就打斷你的腿。”
電話那頭的語氣家長範兒十足,而且我甚至能想象到他西裝革履繃著臉的樣子,原本不錯的心情瞬間下降,我總不能怪這隻有六層的舊樓吧。爬上六樓時門已經是開著的了,王厲聲站在門口,看著我有些尷尬的樣子,我對他點頭打招呼,然後跟著他進了家門。
客廳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個看著煩一個不認識,王厲聲介紹說,“小格,這是你哥的朋友,姓陸,你叫他陸哥就行。”
“我叫陸遜謙,很高興認識你。”
我看向那個站起來自我介紹的人,他手腕上有串佛珠那類的手鏈,並且禮貌地在對我微笑。這不會是哪個廟裏的大師吧?這氣質真是清麗脫俗。
我點點頭算是和他打招呼,然後我聽到王厲聲軟綿綿的嗓音又響起來,他看著我滿臉的擔心,他說,“我們明天就出門了,不在家這兩個月我想讓遜謙照顧你,你看?”
我懶得反抗,因為剛才發現我在樓下勒令我上樓的彭禮傑表情低到了零下,他的眼神已經可以說明了一切,從小到大不就這麼一回事兒嘛,要我服從,服從,還是服從。
見我不說話彭彭禮傑終於站起來,他的西裝依舊沒有褶皺,一開口比王厲聲還像我親爹,“遜謙和你一個學校,這兩個月你回家來住,讓你回來你就給我回來,不要問我原因,遜謙會照顧你的生活。”
“我回來幹什麼?再說你看他那副大少爺的樣子能照顧我?你們走你們的,我回來拿了東西就走,不需要誰照顧。”
彭禮傑語氣更冷,他看著我眯著眼睛說,“沒禮貌。”
我也不屑他的氣勢,“你管不著我。”說完我回到自己房間拿了幾件衣服,背著單肩包出來一直到門口我都沒看他們一眼,“我走了,祝你們旅途愉快。”
下樓時我聽到王厲聲追上來的腳步聲,所以我走的更快幾乎是跑出樓,我自己都覺得我這個兒子不孝順,可我還是不能原諒他。
我今年22歲,他卻隻有39歲,但是我從未懷疑過我們是否真的有父子關係,因為我的樣貌幾乎就是他的翻版。他告訴我說我媽媽生下我就去世了,他們也沒有結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不可否認地是他一直是個好爸爸。
不過他完美父親的形象在我高三畢業後的一個月,模糊起來。
我記得那天很熱,和朋友玩了半天籃球就往家走,到家的時候天還沒黑。進門後我以為家裏沒人,因為王厲聲要在書店看店彭禮傑要打工,所以我並沒有馬上發現什麼。可當我走到衛生間門口時,裏麵傳出來的聲音,這輩子我都不願意再去回想。
那個被我叫做爸爸的男人,在門的另一邊啜泣求饒,他正常說話時嗓音就軟軟的,啜泣的聲音我真的不能接受。然後是彭禮傑的聲音,低沉,蠻橫,他說,“小格不會馬上回來,求你,我忍了很久,再一會兒就好了,求你,我保證不會讓小格發現……”
我蹲在門口,身上帶著打過籃球後的汗水,我知道他們在做、愛。
我猜他們這樣的關係已經很久,雖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男人可以和男人怎樣做、愛,當時彭禮傑隻有21歲,可是我的爸爸被我還在上大學的哥哥關在衛生間裏搞得柔弱不堪,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我應該不知所措才對,但我沒有。我奇怪為什麼我不覺得惡心,也正是因為我發現自己不覺得而他們惡心,我想或許我才是最惡心的人。
後來的事我沒有挑明他們也敏[gǎn]地知道了,其實我早該想到,彭禮傑都回到親生父母身邊為什麼還總是往回跑,還有王厲聲一直對他沒有好臉色也有了答案。我問過王厲聲有沒有被強迫他說沒有,艸,鬼才知道有沒有。
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兒子都上高中的男人,被一個比他小了十三歲的養子壓在身下,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