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紀稍大點兒了,要不然還能再進一步。沒想到這個老頭兒這麼厲害。
"師傅你別鬧了,他要是練了十年還能讓仨小流氓給劫嘍?!"關洛不疑有它。何牧不知道關洛為什麼覺得自己就那麼弱勢。老頭兒嘻嘻笑沒說話,看了何牧兩眼。
關洛拖著何牧屋前屋後的轉著看,看後院的練功場,看木人,看梅花樁,看沙包,看兵器架子。
關洛平常住在這兒,每天下班後簡單吃點兒晚飯,歇息後就開始練功,練到零點,早上五點起來接著練,然後收拾早飯和師傅吃了去上班。每個星期天練一上午,上午十點後的時間就是自己的,回家看看他爸,然後就找朋友玩兒。關洛說完了看何牧,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兒同情的意思,沒想到何牧除了點頭什麼表情也沒有。他哪兒知道何牧從十歲開始每天除了吃飯,睡五個小時的覺剩下的全都用來練功了,偶爾的孟川逼他休息他都不肯。
不過何牧還是吃驚了,他問了關洛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關洛居然是聾啞學校的手語老師。
"師傅,三師兄沒在嗎?"關洛問。來的路上關洛說了師傅和他三師兄一家住得很近,三師兄一般沒事兒就過來。
"哦,小五的徒弟打電話找他,他出去了,說是月底那個比賽的事兒。"老頭兒坐在藤椅上搖晃著說,極力地留何牧吃晚飯,關洛也在一旁慫恿,何牧就答應了。三個人在院子的石榴樹下擺上矮幾一塊兒吃飯,何牧被老頭兒逼著抿了一口他的白酒。吃完飯暈忽忽的聽關洛陪著老頭兒胡侃,何牧終於知道關洛為什麼那麼多話了。這一老一小說話沒人能插上嘴。
晚上十一點,兩個人推著自行車順著馬路邊兒走,關洛送何牧回家。何牧臉熱乎乎地低著頭,抬眼見關洛看他,何牧橫了他一眼說:"知道我不能喝,還和你師傅一塊兒起哄。"
"這眼皮兒怎麼還紅著。"關洛輕笑,突地伸手在何牧眉梢兒摸了一下。
何牧能躲開卻懶得躲,看著他淺笑說:"這麼黑的天你也能看見。"兩個人再一回神的時候,發現都扶住自行車站住了。
何牧輕咳了一聲推著車子走,關洛追上說:"哎,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拜師的?"何牧"嗯"了一聲。
關洛出生後全家搬到這個小鎮上,關媽媽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關爸爸整天在醫院看護關媽媽。關洛四歲的時候,有一天中午,關爸爸給關洛做了一碗牛肉麵讓他在門口坐著玩兒吃麵,讓鄰居幫著照看他。這時,來了一個白胡子老頭兒瞅著鄰居不在的工夫蹲在關洛麵前衝著牛肉麵流口水,然後以教關洛武功為由把那碗麵哄騙著吃了,當然,他給關洛買了兩個大肉包。小孩子認真,又帶著對當英雄俠客的向往死抓著老頭兒不放手,直到關爸爸回來,然後,關爸爸擺了三桌酒,請了街坊鄰居正式讓關洛拜師學藝。前提是關爸爸一聽老頭兒的名字就知道他是誰了。於是,當時就七十高齡二十多年來再沒收過徒弟的武學宗師被一碗牛肉麵陪上了,關洛就這樣成了他的關門弟子,成了N多功成名就的人物的師弟、師叔乃至師叔祖。
關洛又妖孽地笑,何牧也樂了,心想,你師傅那樣兒是能幹出這種事兒來的人,不稀奇。
關洛也爭氣,老頭兒好像隔代親對他也特別好,悉心教導,扔下話給關爸爸,即拜了師,師傅最大,把關洛要來吃住在一起,每天看著他練功,所以關洛的學習不怎麼樣,老頭兒也不愁,自己那麼多厲害的徒子徒孫,要錢的有錢,要權的有權,就這麼一個寶貝徒弟就是不上大學也委屈不了他,沒想到關洛挑來挑去執意做了聾啞學校的手語老師。十八歲高中畢業到現在幹了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