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你沒發現嗎?我有潔癖,精神潔癖……”那人一下一下的在葉小安的脖項上啃著。
“喲,還精神潔癖?就你?”葉小安心裏雖然已經春風吹拂大地冰雪消融,可是臉上還是端著幾分嚴肅正經。要好好談談,他就得把朱琲那點兒底全給掀開個蓋兒來。
朱琲將頭枕在他肩膀上,悠悠的歎息說:“很久以前,我就發過誓,要是我愛上了人,就一定一心一意滿眼滿心都隻給他,絕對不讓他經曆我媽那樣的苦。”
葉小安怦然心動,這是他聽到過的最動人的情話。
“朱琲,你說,咱倆真能一輩子在一起嗎?”葉小安想到他跟徐燕無疾而終的那一段,想起鋪天蓋地的婚變小三,他們這樣的另類,真能到頭嗎?
“能!一定能!事在人為,咱倆一起努力。”朱琲啃著啃著又啃上了他的唇。
“喂,好好說說話……”葉小安及時擋住那人進一步的動作,別再來了,再來他沒準就得交待了。
“說什麼?”還好,那人倒也聽話,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撐起了腦袋看著他。
“說說你唄,我那點兒事你都知道,可是關於你我卻知道得不多。比如說,在我以前,你有沒有別的人?”葉小安循循善誘,雖然探聽這種事純粹是在自虐,不過他仍然不能免俗,想要知道愛人所有的過往。
“庸醫誤國,這爛的影視劇也能害死人呐……”朱琲感歎,“其實吧,我的生活遠不如你想象的那麼豐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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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很有錢!爸爸很忙!爸爸很嚴厲!
這是朱琲對父親的印象。
父親有錢是因為從小兒朱琲用的都是能讓人咧開嘴驚歎的東西,衣服鞋子書包文具甚至手表,那塊表有時候連老師都會忍不住拿過去看看滿臉的豔羨。誰都知道朱琲的父親是江那邊的大老板,人們常常問朱琲的一句話就是你爸爸什麼時候接你過江?
於是朱琲也就常常拿這句話去問母親,而母親總是說我們在這邊比那邊更幸福。其實,父親也常常問朱琲想不想跟他回家?江那邊的家裏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人很多,很熱鬧。熱鬧有什麼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又有什麼好?朱琲不知道。所以他對於父親說的那個家沒有半點興趣,所以對父親的問題他總是用母親的那句話來回答:我們在這邊比那邊更幸福!
對於父親,朱琲從來是敬畏多於愛戴。二百八十平米的大房子裏通常隻有他和母親以及一個小保姆一塊兒住著,屋子裏空蕩蕩的,說話都能有回聲,所以誰要說隻有在山裏才能聽到回聲他一定會跟人爭辯說回聲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在他家裏就能聽到回聲。
這個講話能有回聲的家幾乎從來沒有客人造訪,如果父親也能算客人的話,那麼每月一次的父親探視就算是客人造訪吧。朱琲見到的父親永遠西裝革履,頭發永遠一絲不亂,無論是坐在客廳裏還是坐在飯桌邊,永遠都是那種正在辦公的模樣的,嚴肅冷靜,即使對母親的抱怨忍無可忍的時候,頂多也就是將筷子重重的往桌麵上一拍,然後一言不發的回到客廳或者就此離開。
朱琲從來不知道父親的懷抱是什麼樣兒的,因為父親通常隻會輕輕的摸摸他的頭拍拍他的肩。事實上,朱琲也不太喜歡被人抱轉—每次母親將他抱進懷裏的時候他感覺到的不是溫暖和依戀,而是一種絕望的恐懼——小孩子雖然有很多東西不明白,但是直覺卻往往異常敏銳,母親那無言的絕望讓他不寒而栗,讓他本能的抗拒母親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