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裏有人才會一頭撞進去的。我保證以後不管去哪裏都會先敲門。」盡管不認為自己有錯,但武彥不想因此而破壞了他與緒方之間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的氣氛,更不願緒方誤以為自己是故意找他麻煩,因此選擇了為自己的無心之失跟緒方道歉。
誰知他不道歉還好,這一道歉無疑是火上加油,緒方怒氣衝衝的一把將他推到了牆上,隨即把手撐在他的左右兩邊。他火氣十足的對著武彥說:「你幹麼道歉?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隨便糟蹋別人的心。」
被緒方那瞬間爆發的怒氣嚇了一跳,武彥才突然意識到這個粗魯且霸氣的男人依舊是危險的。但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的武彥不想就此退縮。他抬頭與緒方對視,卻在那一瞬間發現緒方的眼神變了,原本帶著怒意的瞪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幽邃火熱,過於直接的凝視慚漸泄露了一絲壓抑不住的曖昧情愫。
武彥心跳加速,是錯覺嗎?為什麼他會在緒方的眼裏看到那種眼神?他窘迫地發現緒方的臉正朝著他慢慢地逼近,他的唇輕輕地刷過他的唇……等等,武彥驚跳起來,他突然意識到緒方在做什麼,回過神來,武彥直覺的一手推開了緒方。
這是他第二次推開緒方,雖然後果沒有第一次的狼狽,但這一次卻嚇得更厲害。「該……該回……回教、教室了。」脹紅了臉,武彥控製不住自己重濁的呼吸和顫動的聲調,結結巴巴地說完,也不管緒方聽清楚了沒有,轉身就跑了。
看著跑掉的武彥,緒方頹然坐倒在地上。「該死的,我究竟在幹什麼?忘了那家夥是男人也就算了,他還是黑崎家的人。我不是來報複的嗎?」對自己失望之極,緒方不禁痛罵出聲,但心底已有了模糊的認知──他的前麵出現了一道屏障,那道屏障的名字叫做『黑崎武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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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箭術大賽地區預賽開始了,在參賽的三十多個大專院校當中,橋聯高校的弓道部算得上是實力最強的。弓道部的全體社員和武彥的支持者幾乎都來了。比賽經過四天分組決逐,武彥在最後一輪以第二名的成績取得了參加全國賽的資格。
一等比賽結束,緒方站起來就往場外走。
「等等我,緒方。」他身旁的村上從後麵跟了上來。「你和黑崎怎麼了嗎?」他問。
「什麼怎麼了?」緒方不耐煩的反問。
「你們最近好像處得不太好。」
「我們有處得好的時候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連緒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心裏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村上怔了怔。沒錯,緒方不喜歡黑崎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他剛轉來的時候就和黑崎不對盤。不過怎麼說好呢,村上總覺得經過拍賣會的事之後,兩人的關係明顯有了改善,黑崎依然輕鬆自在,而緒方也不再板著一張酷臉,總是充斥在兩人之間的火藥味不知不覺間消失殆盡。但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村上想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又再次惡化,和一開始緒方單方麵的挑釁不同,這次的黑崎選擇了逃避,他不止一次看到黑崎的笑臉在對上緒方之後變得僵硬,而緒方也在看到黑崎變臉的那一瞬間變得更為陰沈。總之,任村上怎麼看,這兩人都很有問題。
「黑崎在避著你。」村上決定直言相告。
那麼明顯的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緒方惱怒地看了村上一眼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對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吧?」
不好的事?緒方皺著眉頭,所謂不好的事就隻有……他想吻他的這件事而已。這個連自己都解釋不了的錯誤已經困擾他好幾天了,他無法給當時的行為一個合理的理由,如果硬要說一個理由的話,那大概是自己終究是個受不起誘惑的男人吧!即便到了現在,黑崎那漂亮的眼眸,那緋紅而細致的臉,那紅潤微啟的唇都一再讓他心跳不已。對一個男人心動就已經夠糟糕的了,而且還是那種充滿欲望的心動。想到這裏,緒方都忍不住要抱頭呻[yín]了。
看緒方一臉苦惱的樣子,村上知道自己猜對了。「果然是這樣。」他說:「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你有在反省的樣子,黑崎也不是小氣的人,去道歉一聲不就好了?」
「那種未遂的事要怎麼道歉啊?」緒方低吼著脫口而出,叫出來後看到村上一副驚恐錯愕的表情,他才醒覺自己說了些什麼,臉上已掩飾不住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