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說你的方向感還算不錯,倘若你是個方向白癡,我們現在摸到的恐怕足堵牆壁而已。」
「……」武彥不禁啞然,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一定從小就不會稱讚人,所有的好話經由你的嘴巴說出來不是變成嘲諷就是變成恫嚇。」
「那是因為你以為我在稱讚你,事實上我想說的是你隻比我想象中要好那麼一點點而已。」緒方說著,突然腳下『咚』的一聲,是球鞋踢到了木板的聲音。「是這裏了。」緒方用手摸了摸,確定地說道,「是你說的那道樓梯。」
「上去吧。」
「你先上,我在後麵跟著。」
「還是你先上吧,我走得慢,跟在你後頭好了。」
「就是這樣才叫你走前麵的。」緒方把武彥推到前麵。「至少我在後麵可以推你一把,走吧。」
武彥被緒方從後麵推了一下,隻得領先走上樓梯。經年未用過的木樓梯承載了武彥的體重,發出了沉重的『咯吱』聲,讓人聽得心驚膽跳。武彥走得一步一驚心,雖然明知道緒方就跟在後麵,可是還是產生了隻有自己一個人的錯覺。
「緒……緒方,你不要不說話,說點什麼都好。」武彥忍不住提出要求。
「怎麼了?你怕了嗎?」緒方不解風情地說著,卻把手輕輕放在了武彥的背上。
那帶著溫度的手登時驅散了武彥的懼意。武彥深吸了口氣,振作精神,又繼續往上走。
「這是條直樓梯還是旋轉的樓梯?」緒方跟在後麵問。
「我沒看得太仔細。」一心一意等著緒方醒來的武彥,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關心別的事。「我想應該是條旋轉樓梯吧。」他含糊地說道:「你小心點,靠左的這一邊是沒有扶手的。」
「右邊也沒有啊。」
「這種樓梯應該都是靠著牆壁起的吧,既然左邊沒有扶手,那麼另一邊應該有牆壁。」
「不要想當然,我伸長了手臂也沒碰到牆壁啊,也許兩邊都是空的。」
「你……就不能說些讓人安心的話嗎?」武彥禁不住抱怨起來,真不知道緒方的神經是什麼做的,情況已經夠不利了,再增加刺激的話,武彥不知道自己還走不走得下去。
「想得太好,等發現情況不對不是已經太晚了嗎?」緒方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呀……」武彥話未說完,踏在上麵的右腳突然一滑,他急忙把重心放在了左腳上,誰知用力過猛,左腳竟踏穿了樓梯,整個左腳都卡進木板中,人也一下失去平衡,向後倒了下去。
跟在後麵的緒方還沒了解是怎麼回事就被武彥撞倒了,兩個人在完全無法借力的情況下,『啪嗒』一聲,齊齊後仰倒掛在梯上。
「你沒事吧?」兩人同時開口問道,聽到對方的聲音又同時鬆了口氣。
「對不起,我好像把你壓在下麵了。」武彥說。他知道自己的左腿有一小半還擱在木梯上,身體卻與緒方完全重迭在一起。黑暗中,隻感覺到圍繞自己的是一個結實的胸膛和一陣熟悉的男性氣息。
「沒事。」緒方艱難地說道,倒不是因為剛才那一摔,而是因為現在和武彥的身體高度密合,竟使他產生了要命的反應。該死的,知道武彥在自己身上摸索著轉了個身想站起來,
他卻一動也不敢動,怕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一發不可收拾。他保持原有姿勢,任由武彥的呼吸拂過自己的臉,任由他的手碰觸著自己的胸膛,任由他的身體擦過自己的敏[gǎn]地帶……
「緒方。」武彥那仿如在自己耳邊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不起,我左腳被那個爛木梯卡住了,起不來。你幫我一下。」
「怎麼幫?」緒方問道,喑啞的聲音帶著危險的輕顫,如雷鳴般的心跳聲直接傳遞給在懷裏的武彥。
呃……武彥怔了怔,終於察覺到這不對勁的氣氛了,緒方那過分熾熱和粗重的呼吸,那刻意僵挺著的身軀都一再說明他現在正處於一觸即發的邊緣。
「那……那個,請你把我推開。」武彥緊張之餘,不自覺地變客氣起來。
「……好。」緒方響應著,卻伸開雙臂從後麵環上了武彥的雙肩。
「等等,不是這樣啊。」武彥被這詭異的氣勢壓住了,反而不敢亂動,他舔了舔幹燥的唇,重新說了一次自己的要求。「請你把我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