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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叔叔帶你去把頭發弄幹淨。瞧,都是我不好,那份慕斯裏加了棉花糖~不過不用擔心,我肯定不會弄疼你。”

方華將莉莉絲抱去後台的料理間,用梳子沾著水和洗手液,一點點將她的辮子理順,哭聲終於漸漸停下來。

“我真是很笨。”劉梓洋一臉苦笑的在鄒瓊身邊坐下,“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不,其實我也對小孩子毫無辦法的,這不怪您。”鄒瓊善心的暴露出自己的短處。

“可你沒有孩子,而我,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可還是這麼……嗬,”劉梓洋捏捏額頭,向傳出水聲和小姑娘喳喳的笑聲的地方投去目光:“他一直這麼耐心,而且溫柔,有時候我幾乎懷疑,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不,他有。”鄒瓊在心裏默默說道:例如他暗戀你這件事。

“哦?”劉梓洋收回視線,微微笑著,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鄒瓊聳聳肩:“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事,他也不會例外。”

“啊,是啊……”劉梓洋仿佛想起了什麼,露出柔和的神情,這個樣子令他看起來更顯得年輕,還是那句話,一點也不像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他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上學的時候,他就是很是照顧我,我的……某些能力非常差,除了教授布置下來的課題論文,我幾乎沒有什麼事不幹砸的。我想,珍妮可能也忍受不了我這點吧,最近的半年裏我們幾乎每隔三天就要冷戰一回,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把生活變得這麼糟。”

對旁人的家務事鄒瓊沒有置喙的權利,他隻能不冷不熱的聽著,直到劉梓洋說道:“如果我和珍妮最終以離婚收場的話,我就留在這不走了。”

“啊?”

劉梓洋朝他傾斜了身體,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嗎,當我再見到他時,仿佛又回到了我們的學生時代,那是一個沒有負擔的世界,”他閉上眼,輕聲道:“那真是……太美好了。”

“可是……”鄒瓊覺得自己的大腦運轉有些跟不上了,“可是那些都是你的該負的責任不是嗎,你不可能永遠都是學生。”

“即使我選擇逃避,方華也不會怪我的。”男人狡黠的挑起眉頭,用深諳一切的語氣說道:“他既體貼,又周到,不是嗎?”

“你……”鄒瓊完完全全的呆住,被十頭大象踩過也就是這種感覺了——虔誠的天主教徒?壓根不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間會有超乎友誼的情愫?——存在於方華口中的劉梓洋斯文清雋的形象就這麼坍塌了,毫無保留。

不等鄒瓊找出反擊的方式,那個懶於承擔責任的男人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方華的方向以禮貌又熟稔的態度笑著致謝:“果然還得是你,對這個小家夥,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第 12 章

“這麼多年,你居然沒怎麼變。”劉梓洋注視著方華,忽而道:“不過倒是成熟了很多,記得你當年可是最討厭穿襯衫的。”

瞧,從一坐下後,他就千方百計將話題往回憶上拽。

“你是想說我老了嗎?也懂得向社會妥協了。”方華端起咖啡在鼻尖嗅了下,又緩緩放下。

方華待客自是周到又熱情,他先是將“正在營業”的木牌轉了個麵,又親自端來熱咖啡和各種西式小點,他們三人,再加上一個小姑娘就獨自霸占了整家店麵,倚在靠窗的弧形卡座裏,窗外是霧蒙蒙的陰霾天氣,室內卻微暖入春,再加上暖融融的咖啡香氣,換做是誰都不會想走。

“不不,任何人都會妥協,但隻有你不會。”說到這,劉梓洋似乎低沉了一下,但隻一下,他又像看到什麼有趣畫麵似的笑了起來:“我上一次見你穿襯衫還是畢業典禮那年,不過拍完照你立刻就脫了,本來還想著請你當伴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