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3)

“但是我拒絕了。”方華替他補充完整,他轉向鄒瓊,以玩笑的口吻解釋道:“那種純粹的天主教徒的婚禮,可一點都不好玩,嚴肅得活像葬禮。”

“方華。”劉梓洋不悅的瞪視著他,然後微微垂下眼,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好吧,我道歉,其實我是想強調,那很肅穆。”方華聳了聳肩,又朝鄒瓊做了個眼色,低聲道:“瞧,他就是這樣,呆呆的。”

鄒瓊不置可否的沉默了——可惜,他已經見識過這人的另一麵了,對這個劉梓洋,他實在難以產生好感。

可他卻是方華曾經暗戀過的人,而且又遠渡重洋而來。

為了調動氣氛方華又另起了一個話頭:“別光說我了,我還記得你最大的壞習慣,那就是……”

“是賴床嘛。”劉梓洋接口道,他看向鄒瓊,進一步解釋道:“要不是有他,估計我每天都會遲到。”

“就是說你們那時是住一起的咯。”鄒瓊佯作不在意的問。

“當然,”劉梓洋點點頭,手在女兒莉莉絲的小辮子上,一下下撫摸著,加上那坦然的神情,和清澈的眼睛,好像時光根本沒有變,而莉莉絲隻是一個大隻洋娃娃,“起初和我同住的是個美國人,他比我還笨呢,才住了一個星期我倆那屋就變成垃圾場了,直到接到隔壁房間的投訴……”

“投訴?”鄒瓊忍不住問。

“恩,隔壁住的也是學生,如果他們認為我們的行為妨礙到他們,就有權投訴。”說到這,他無辜的聳聳肩:“其實和我沒多大關係,是那個美國佬,他忘記還有一張披薩,結果招了很多蒼蠅……”

“呃……”鄒瓊覺得一陣惡心。

“不過,我倒很是感謝那個美國男孩,因為,他除了招來很多蒼蠅外,還招來了一個天使。”劉梓洋得意的笑起來,“隔壁投訴我們的人,就是方華啊!”

方華終於忍不住的打斷他:“喂,說天使什麼的,那簡直是瀆神!”

“主是寬宏的。”劉梓洋瞪他一眼,又趕忙劃起十字。

“主也是忙碌的。”方華回道,等他放下手,才問起:“梓洋,晚上想吃什麼?這麼多年沒回來了,去鳳華樓吧。”說完,又轉向鄒瓊:“你不是喜歡清淡口味嗎?淮揚菜可以嗎?”說著,像是一種暗示般,從身後按住了他的手。

“我……隨便!”鄒瓊漲紅了臉,這家夥不禁摸,還捏來捏去。

方華敲定方案:“那好,晚上就吃……淮揚菜。”最後這三個字咬得極輕,說完,還事不關己的瞟向鄒瓊泛紅的臉皮,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他知道,鄒瓊老家就是揚州的。

明裏暗裏都被吃了豆腐,還是當著劉梓洋的麵,鄒瓊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既是快慰也是羞惱。他知道方華不是貪小便宜的人,否則早在自己留宿那晚便將他吃幹抹淨了,此時之所以做出這些曖昧的小動作,其實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表明心跡。

可是剛才他和人家敘舊的樣子,又著實叫他心裏不舒服,鄒瓊承認,自己是有點吃醋了,尤其對方還是那麼一朵奇葩,想到方華和那三個孩子他爸笑顏逐開的傻樣,鄒瓊就氣不打一處來,趁方華在他手上摸得正爽利呢,他背過左手,在對方手背上狠狠一揪。

“哎呦——!”方華一聲慘叫。

“怎麼了?”劉梓洋不明就裏的追問。

“沒什麼,手抽筋了。”方華隻能這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