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用黛石輕輕加些底色便可,不許另畫眉型。

陳君睿便拿了這黛石,輕輕在穆晚晚的眉間描畫著。那山色便又多添了幾分翠。

看得自己的作品甚是滿意,陳君睿不覺握著穆晚晚的肩看個沒完。

引得青草直捂嘴笑。

剛梳洗完畢,就聽院子裏一陣喧響。隻見齊煜搖著扇子,大刺刺笑嘻嘻走了進來。隨行的還有幾個挑著箱子的仆人。箱子上綁了幾朵大紅的綢花兒。

齊煜這次倒乖覺,自帶了一頂黑紗笠帽,遮住了自己的麵目。還在院中便已大著嗓子嚷開了:“陳兄!陳兄在家嗎?我來給你送成親禮來了!”

話未完,更是不請自入,進了廳裏,攔都攔不住。

如霜剛準備抽出手中的軟劍,陳君睿眼神示意她住了手。

齊煜卻回頭反倒多看了如霜兩眼:“呦,這姑娘麵生的緊?是你的小老婆嗎?長得夠俊俏的……”

“不好好說話就滾!”陳君睿怒道。

齊煜這才住了嘴,往裏屋走去。卻看到陳君睿正合上一盒女子用的粉,放在了梳妝台上。而梳妝台前坐著的,正是麵若朗月的穆晚晚。

齊煜驚得幾乎把他的笠帽給甩了,掀開黑紗怔怔看著眼前的二人:“你們怎的會在一處?晚晚你怎麼在這裏?你們難道不會是……啊啊啊……”

說著又笑嘻嘻伸出兩根食指碰了碰,看著陳君睿直飛媚眼:“你們不會是睡了吧?”

齊煜如此直白的一句話,讓二人幾乎同時噗嗤噴出一口血。仔細想想,他這話好像也沒毛病,昨晚兩人確實……睡在一起。

陳君睿耳根一熱:“胡說什麼!”

齊煜卻不打算放過這一早的猛料:“沒有睡在一起的話,怎麼這時候兩人在一個房間?你還給晚晚撲粉?還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兄你是不近女色的,竟什麼時候學會撲粉了?”

眼看齊煜越說越不像話,陳君睿隻覺耳根更熱了。

對待齊煜這樣愛耍弄人的人,隻有漠視才是對他最好的反擊。

穆晚晚便笑挽住陳君睿的胳膊:“夫君,我們去街上吃早點吧?這裏有隻麻雀聒噪得不行呢,太吵耳朵了……”

陳君睿心也定了下來。之前自己對於齊煜的玩笑,可不都是自動漠視的麼,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被他一句話說得麵紅耳赤,這不正好趁了這小子的心麼……

陳君睿也便撫上穆晚晚的手,笑道:“是好吵。娘子,我們走吧。”

嘎!

他這是被自動忽視了嗎?這兩個沒有人性的家夥!

眼色一轉,清了清嗓子道:“我各有一個你們的秘密哦,你們確定不要聽下?”

穆晚晚:“這隻麻雀為什麼還在叫?”

陳君睿:“誰知道呢,許是欠收拾吧。”

穆晚晚:“要不我們收拾他一頓吧?”

陳君睿:“還是算了吧。他也挺可憐的,如今都十八了還是孤身一人,連個娘子都沒有……”

齊煜,卒。死因:吐血數升。凶手:表兄和表嫂。凶器:你一言我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