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花繼續賭麼?
殊不知,香花美人自是一景,特別是在異國他鄉,看到一個金發藍眼的本國美人,心中更是會升起別樣的親切感。
客人把約翰的手一拉,拿起一把籌碼就塞在他手心裏,笑的十分曖昧。
約翰把籌碼放在桌上又推到他麵前:“對不起,先生,按照規定我們是不能夠收小費的。”
客人不理會,還是把籌碼往約翰手裏硬塞。
這邊在拉扯著,另外一邊呢?
何憂給陸離拖著問東問西,直到把明天早晨要彙報的工作都彙報完了。
落地窗外的天色從明亮到灰白,從灰白到鍍金,從鍍金到朱紅,又從朱紅到深藍,最後完全成了漆黑一片。
陸離終於扯到再沒有一個字可扯,何憂不動聲色的收拾好東西站在他旁邊,陸離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問道:“阿憂,這麼晚了,你不怕約翰等你?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打?”
何憂回答:“你不也沒打麼。要真有事,沈小渲不早把你辦公室打成熱線了?”
陸離輕笑兩聲,一拳打在何憂肩頭:“唉,完全騙不了你。我就知道,想看看你著急的樣子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陸離低下頭在辦公桌下摸索,何憂幫他整理桌上淩亂的文件,一邊評論道:“你自從和沈渲在一起後,明顯變得無聊了。”
陸離默認,掏出一朵鮮豔的玫瑰遞給何憂:“喏,別說我絆著了你,讓你沒空買花。我拖你到那麼晚完全是怕你在門口吹冷風苦等。”
何憂別過臉:“我不要。”
陸離瞪了瞪眼,苦笑道:“哎呀,這樣我很為難,雖說我和小渲打賭我賭的是你不肯過情人節,但我可絕對沒想過自己會贏啊。”
何憂一言不發。陸離斟酌著說:“情人節也未必一定要是情人。你看他,隻有一年時間……”
越說越不像話了,這種月老紅娘媒婆的語氣實在不適合自己,更何況還是打著苦情的招牌。陸離煩惱的住了嘴,長出了一口氣:“唉!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吧。”
何憂抬眼看他,陸離眼尖,捕捉到何憂眼角的一絲猶豫,立刻問道:“怎麼了?”
何憂躊躇一下,頗為不情願的說:“玫瑰就算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其他的。”
“戒指?”陸離脫口而出,立刻在何憂鄙視的眼光下半遮住臉:“罷了罷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受某人的影響不輕。”
何憂毫不客氣:“這是病,得治。”
陸離一邊同何憂一起向門口走一邊隨口問道:“得了別損我了,你到底準備了什麼?”
何憂竟有點臉紅:“主要我在想,我們的關係完全還沒到送玫瑰那步,所以……”
陸離斜眼看他:“你什麼時候那麼囉嗦了?”
何憂道:“你保證你絕對不許笑我。”
陸離嚴肅道:“我保證。”
何憂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一隻貌似玫瑰的布藝製品。花瓣花莖都完整,花骨朵處是隻小白兔,軟軟的兩隻耳朵,臉蛋上還有兩塊紅暈。
陸離在電梯間裏,看見何憂掏出來的玩意先是一愣,緊接著捂住了整張臉扭過頭去,雙肩上下抖動,努力不發出聲音。
電梯裏詭異的安靜,何憂異常尷尬,到了地下停車場的負一層,陸離仍然動彈不得,臉貼著電梯壁,全身抽搐似的。電梯門開了又關。何憂無奈道:“沒那麼好笑吧,你誇張了吧!”
陸離輕咳兩聲,直起腰來,板著臉剛“嗯”了一句,一看見何憂的臉,忍不住“噗”了一聲,他趕緊跨出電梯,吸了兩口冰冷空氣平靜了情緒,額頭抵著何憂的肩膀道:“你壓根沒立場說我。我隻是變得無聊了,你是完全變得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