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出去了,然後把露著半個小鳥的白雲起晾在那裏,白雲起一抬眼看到王淳剛,發現王淳剛醒了,眼汪秋水,唇泛春色,居心不良的盯著他被拉出來放風的某個部位。白雲起臉居然紅了。然後他不受控製的揮鳥向王淳剛升半旗致敬。
這一切都被迷糊剛醒的王淳剛看在眼裏,真是又好笑又好氣,一時竟然不知道作何表示。白雲起不能起身,尷尬而費力的伸手努力去摸床單的邊角~~王淳剛看著他費勁的樣子,就是不起身幫他,活該!!
這時門開了,王淳剛跟做了什麼壞事一樣趕快閉眼,就聽護士咣啷一聲把尿壺放在一邊,還從鼻子裏哼了一句,顯然是對某人有了意見。這護士是位四五十歲的大姐好不好?白雲起你是何等的WS啊??
白雲起有苦在心口難開,隻好閉眼假寐。護士把被子隨便一蓋,怒氣衝衝的出門了。
門一關,白雲起這才敢正眼,正對上也鬆了一口氣正眼的王淳剛,討好的笑笑。“昨天沒睡好?”
王淳剛沒反駁,自己這個樣子,一看就是沒睡好。別說拿和路雪敷了,就是拿哈根達斯敷也還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你這算什麼?醫院臥底?”
白雲起一愣,之後反應過來,自己一直跟他說在執行任務,苦笑道“臥底倒好了。”
“那你一直跟我唧唧歪歪的說的都是夢話?”
“我錯了~”白雲起倒幹脆,這麼直接認錯,噎得王淳剛反而沒話說。
“對不起~~”白雲起繼續說。
“對不起管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何況你是故意為之,就像故意殺人,那是死刑你知道嗎?”
白雲起苦笑,哪跟哪啊。“我其實是怕你擔心。怕影響你工作。”
王淳剛冷哼,這些解釋真沒創意“你不忍心連累我,你媽都那麼大了,你不也得告訴她,讓她為你擔心嗎?當然,那是你媽,我不過是個鄰居~~”
白雲起用手一拍腦門,現在他也隻能做這個動作了。“哪跟哪啊,我跟你說,我媽的學生是我們這裏政治處的,她二個星期必跟她學生電聊,你說這麼大事,我想瞞她,倒是能瞞住啊?”
王淳剛一愣,之後又說“好吧,你是鐵人,你誰都不需要。你繼續扮演木乃伊吧,我有點事,先走了。”
白雲起頓了頓,他就知道,這件事不好平息。自己這受點皮肉傷是個導火索,會影響到很多很多的事情。
“淳剛,你別走。我還想好好再說一句話。”
王淳剛起身,站在他床邊“說吧。”
“其實我是怕你生氣。”
王淳剛點頭“是吧?好了,說完了,我走了,你好好養傷吧。”
“其實我是怕你離開我,你想呀我就是一個一窮二白的破條子,你是牛B哄哄的社會精英。也不知道你怎麼就一時昏頭看上了我,可你想幹我們這個工作的,沒時沒點又危險,老婆跟別人跑了又不是一個兩個,而況咱們倆這情況~~你現在是被那個啥衝昏了頭腦沒有考慮別的,可是時間一長呢?其實我不願意也不想讓咱們倆的事兒和現實接軌,可我又碰上這倒黴事,你要是知道了,傷心之餘,怎麼能不想到,你說你跟一個沒錢沒前途的殘廢警察混個什麼勁?”
白雲起看王淳剛要走,一下子淅瀝嘩啦說了一大氣,王淳剛站在門口,沒有動。
屋子裏安靜的很,王淳剛轉身看了白雲起一眼,開門走了。
白雲起歎口氣,果然,就是這樣。早就猜到這樣的結局。
不一會,護士大姐來了,白了他一眼,開始拔針頭——液輸完了。
白雲起看到她後麵跟著的王淳剛,本來拔涼拔涼的心一下子又暖和起來,沒皮沒臉的一笑,又讓護士大姐誤會了,拿著輸液空瓶,憤然離去,把門摔的山響。估計要不是怕被扣工資,早就罵上了。
白雲起哪還顧得了這些,腆著臉對王淳剛道“還以為你走了。”
白雲起的臉因為長時間躺在病床上,見不到陽光,反而比以前白嫩光滑了,隻是臉頰和眼窩都陷了下去,竟然難得的顯出了楚楚可憐的神情。
王淳剛歎口氣“天天吃了睡你怎麼還瘦了?”
“哎,根本不活動哪能吃的下去啊?”
“肋骨斷了有什麼後遺症沒有?”
“不是粉碎性的,而且就一根,其它的是骨裂。醫生都說我恢複的挺好,你放心吧,殘廢不了。”白雲起說的輕鬆,可是看他胸口的紗布上還有粉紅色的血跡隱隱的透出來,就知道這傷勢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王淳剛皺眉,這麼急著解釋,好像真的自己會因為他殘廢而離開他似的。
不過,真的也說不好。他們這才多久的時間,也沒愛到死去活來的程度。王淳剛突然驚覺,這個年紀,再談什麼驚天動地的愛情都是扯淡,不過都是想找個人取暖而已。
想及此處,王淳剛突然有點內疚,其實,他並沒有為這段感情付出多少。而白雲起,也是一樣。
“什麼時候能出院?”
“不知道,這還不到10天,大概要3個星期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