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應該忘記老祖宗交代下來的至理名言——薑還是老的辣!
他真笨!打死他都不應該忘記嚴啟驊大他十二歲的事實。
因為這十二年的差距,在「老奸巨猾」的程度上,嚴啟驊絕對要比自己強許多;就算做僾時他是被壓在身下的那一個,也不代表他比自己弱。
失算,大大地失算!
接連三天,嚴啟驊丟給方謹的工作量,讓他想孬種地承認自己沒有工作能力,無法勝任所謂「簡單」的秘書工作。
偏偏,每當他同口要說道句話時,嚴啟驊就會噙著一抹輕笑,用嘲弄的口氣反問他——「你要承認自己沒有工作能力,是性無能?」。
說一個男人沒有工作能力,就等於說他是性無能……
方謹千算萬算,就是算不到會被自己說過的這句話堵住生路,逃命無門。
「不愧是奸商!」頂著頭上炙熱的太陽走在街上,方謹苦命地哀歎。?
失策啊,不應該讓嫉妒和警戒心衝昏頭,暴露自己懂義大利語的事情,現在可好,從隨身保鏢變成跑腿秘書。天殺的!不但沒有拉近跟嚴啟驊的距離,反而一天到晚得在外頭跑,見麵的時間不斷地銳減。
一下子要他跑外交部駐義大利辦事處、一下子要他聯絡台灣的陳少白,一下子要他想辦法找到模特兒名錄……雖然這些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小事,可拉拉雜雜一大堆,辦起來實在累人。
不過也因此,他才知道嚴啟驊來到米蘭之後工作量有多大。?
以創草現有的規模來看,登上米蘭時裝周的舞台實在是有小蝦米對抗大鯨魚之虞;也難怪在台灣的時候,會引來同業的不滿,甚至用下三濫的手段封付他。
太早竄出頭的小草,是很容易被打壓的——就像他,被發現懂義大利語之後,搖身一變,成了苦命的小秘書,嗚嗚嗚……
「我回來……」踏進門不見嚴啟驊的人影,方謹狐疑地掃視室內。「人呢?」
找了一會兒都不見人影,卻聽到浴室的方向隱約傳來淋浴聲,方謹先是一愣,而後了悟地揚起微笑。
一身疲憊的「苦命男秘書」瞬間變成「好色大野狼」,隻差沒拉長脖子嗷嗚嗷嗚亂叫。
腦袋裏想像著浴室內春色無過的景象,方謹笑得合不攏嘴。
多麼適合偷香竊玉的時機啊!方謹摩拳擦掌,悄步移向浴室。
他打定主意,不管這次嚴啟驊再怎麼厲聲相對、再怎麼死命抗拒,他絕對不會妥協。
這次,他要讓他徹徹底底地體認,要求一個正值青年、血氣方剛的男人壓抑欲望是一件多麼不人道的事情。
躡手躡腳接近浴室,聽見裏頭淅瀝嘩啦的水聲,光是想像門後頭的春光,就足以讓他起反應。
活像是倜失控的青春期少年,這樣強烈的欲望在他多年來的采花史中,還是頭一次,這全拜嚴啟驊所賜。
連方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就是對嚴啟驊情有獨鍾?就是對他……光想像下腹就不由自主地發熱。
他伸手握住門把轉了轉。Ya!沒鎖。
一、二、三,開門入侵,掀開浴簾。「親愛的,我來陪你洗澡……」
「啊——」
女、女人!「你是誰——哇!咕嚕……」蓮蓬頭水柱突然來襲,灌了驚訝而張大嘴巴的方謹一大口熱水。
「色狼,救命——有色狼啊——」
活像殺雞叫的女高音響徹熱氣氤氳的浴室。
第三章??
一回到飯店,嚴啟驊就看見方謹拿著浴巾猛擦頭。
「你怎麼一身濕答答的?」
聽見他的聲音,方謹走向他,雙手抓握浴巾兩頭,一個空中劃弧,浴巾套上嚴啟驊脖子。
嚴啟驊還沒來得及問他在做什麼,整個人已經被方謹拉過去,眼前就是一張凶神惡煞的大臉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