驊無言以對,早上他幫陳少白和孟齊兩人辦理Check in的手續時,才發現事先預訂的房間因為飯店人員的行政疏失,已經讓別的旅客Check in,再加上現在是旅遊旺季,很難找到還有空房的飯店。
所幸,一開始嚴啟驊便打定主意不與方謹同處一室,同睡一張床,所以為兩人各訂一間房。
但是現在,想不同處—室、同睡一張床是不可能了,
「老天是站在我這邊的,你愈想躲我,老天就愈是把你跟我湊在一起。」
「我沒有躲你的必要。」
「那麼早上看見我跟喬接吻,你為什麼躲開?」
「我沒有躲。」
他為什麼要躲?他嚴啟驊從來沒有閃躲任何人、任何事,就算是做錯事,他也從來不躲,坦然麵對。
況且白天做錯事的人不是他,他躲什麼?
慢著!做錯事……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嚴啟驊苦悶地皺眉,但嘴巴仍然倔強地說:「比起理你跟喬在做什麼,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意思是他跟誰怎麼樣,對他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小事,是嗎?
「故意說這種讓人發火的話,你就這麼想惹我生氣?」
「隻有小鬼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亂吼亂叫。」
「我就是愛亂吼亂叫不行嗎?」小鬼小鬼,他還要用兩人的年齡差距壓製他幾次才會滿意?
是,論年紀,他是怎麼也比不上他,但是那又如何?
「不要以為多多活十二年就很了不起,這世上白活—大把年紀的人比比皆是,你就這麼想聽我喊你一聲大叔嗎?三不五時拿大我十二歲這件事當藉口搪塞我,倚老賣老的說教,你很痛快啊?」
果然是小鬼。嚴啟驊搖頭,抬手按揉左右泛疼的太陽穴,無理取鬧的方謹讓他很頭痛。
嚴啟驊冷靜的反應,激得方謹火氣更旺,這其中,有一半是因為被說中自己無理取鬧的事實因而感到羞恥,偏偏又不肯低頭承認,於是惱羞成怒,朝最近的人發泄。
「我不想跟你吵這種沒營養的話題。」冷冷丟下這句話,嚴啟驊拿出換洗衣物準備沐浴。
才踏出一步,他整個人被一股猛烈的力道從後頭勾住腰腹,往某處丟。
砰!
嚴啟驊幾乎是被甩到床上的。
來不及反應,將他拋丟上床的方謹迅速跨坐在他身上壓製他,讓他動彈不得。
而跨坐在他身上的方謹一臉陰沉,活像死氣沉沉的死神。
第六章
「下來!」?
嚴啟驊使勁推移兩側箝製他的大腿的男人,無奈怎麼使勁推,他還是像座山一樣,穩穩壓住自己。
「很遺憾,我就是想跟你吵這種沒營養的架。」
憑什麼他氣得快吐血,而嚴啟驊卻還想悠哉遊哉的進浴室哼歌洗澡?
想都別想!他方謹不爽,全世界就得跟著一起不快樂,更何況是近在眼前的他!
他不好過,嚴啟驊也別想自得其樂!
「講理一點,方謹。」雖然嚴啟驊嚴重懷疑方謹的字典裏有沒有「講理」這個詞。
「那兩個字怎麼寫,老子不知道!」
突然間,嚴啟驊有股想笑的衝動。
離婚以後,他的生活重心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倒不是說失敗的婚姻讓他心灰意冷,所以將全副心力放在工作上;而是工作帶給他的快樂與成就感,遠遠高出感情這檔事。
他以為離婚後的人生會因不停的工作、連番的挑戰而充實,沒想到會遇上方謹,甚至演變成如今這種連自己都無法解釋、莫名其炒的關係。
他必須承認,也無法逃避——眼前壓在自己身上的小鬼根本不容許他逃避。
方謹的確顛覆他的人生,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團亂。
「不說話?你以為保持沉默就叫作成熟穩重?」
「要我說什麼?」小鬼就是小鬼,要不到糖吃就討,討不到就鬧,非要鬧到有糖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