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濡以沫,便相忘江湖。

這是婁梨和要的承諾,為了以防萬一。

她沒有告訴季新涼,這次昏睡的兩天裏,她夢見了明恪。

和以前不一樣,這次的夢,她有了記憶,雖然隻是一點點···

···

景軻處理完學校的事情,回到景家老宅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景帆,立馬麵露厭惡之色:“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是想來見一個朋友,也回來看看你。我們畢竟是唯一的兄弟。”景帆看著景軻:“你···”

“我什麼我?”景軻對景帆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你躲在國外這麼多年,父親死的時候你不回來,母親死的時候你不回來,景家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你也不回來,現在你回來了?景家不需要你!”

“我知道,”景帆淡淡的。

“那你回來幹嘛!你給我滾得遠遠的!”景軻惡狠狠地吼道。

“我這就走。”景帆道,“但是我還要等一個人。”

“誰?”

正說著,小庭院的側門被人推開,裴方臣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籃子的青菊。

“誰讓你進景家的!”景軻意見裴方臣,頓時怒不可遏,“滾出去!”

景帆淡淡地說道:“他是我的愛人,我今天帶他來拜見爸媽,你不能侮辱他。”

“我侮辱他?我隻是讓他滾而已!我告訴你,你再不帶著他滾出這裏,我就真的要說一些我自己都不想聽的話了!”景軻轉過身:“趕緊滾!”

景帆拉過裴方臣,阻止了他要說的話,默默離開。

···

回賓館的路上,裴方臣對景帆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景軻討厭同性戀我早就知道,他今天這樣說話已經很客氣了。”景帆看著裴方臣,“隻可惜連累你被他罵。”

“我沒關係啊,隻不過我沒想到你弟弟會這麼厭惡···我們這樣的人。”

“不說他了,你有沒有聯係到季新涼,在哪家醫院?都已經三天了,梨和怎樣?”

“聯係到了,梨和沒事,但是現在他們的情況我們不方便拜訪,倒不如等梨和後天出院之後我們去她的公寓再去看她。”

景帆點點頭:“也好。”

“好久沒有回陵北,我去找老段比一把。”裴方臣勾著景帆:“你跟我一起啊。”

景帆道:“行啊。”

裴方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老段說最近有一個人我一定很感興趣,也不知道是不是誆我···”

···

盧歡一邊啃蘋果一邊在醫院裏亂晃,直到蘋果核上都啃不出一點果肉,“我都啃完了蘋果,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聊完···”

說完她隨手將果核丟到垃圾桶。

盧歡很識趣地在醫院裏又晃了半個小時,才回到婁梨和那裏。

一推開門,就看到季新涼在給婁梨和削梨子,正好削完了,要遞給婁梨和,盧歡大步跨過去,從季新涼的手裏奪過這個梨子,迅速咬上一口,讚道:“不錯不錯,挺新鮮的。”

季新涼倒也不生氣,隻是從一旁重新拿起一個梨繼續削,卻被盧歡搶走,這才無奈道:“盧歡大姐,你這是要鬧哪樣?”

“梨子寓意不好啊,籃子裏麵那麼多,你換一樣吧。”盧歡啃著梨子,將沒有削的那個扔回籃筐。

婁梨和笑道:“沒想到你會信這個?這麼說梨子豈不沒人敢吃?”

“不怕分離的就敢吃啊。”盧歡隨手從籃子裏抓了個橘子丟給婁梨和:“你隻是暈倒啊,不是手殘啊,吃個水果還要人伺候?”

婁梨和拿過橘子,對半掰開,將橘子一瓣一瓣地拿出來,遞到季新涼的嘴邊。

盧歡見了撇撇嘴:“你啊,也不嚐嚐酸不酸就給他吃?”

“盧歡,你怎麼好像特別維護季新涼的樣子?”婁梨和挑挑眉,轉臉看向季新涼: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們出了什麼事?

盧歡將還沒吃幹淨的梨核丟到一邊,一把勾住季新涼的脖子,親昵地靠在他懷裏,挑釁地看著婁梨和:“你猜猜看,我搞不好勾引了他,背叛了你啊···”

婁梨和撇撇嘴:“怎麼看我和你之間,他都會選我啊。”

“你這麼麻煩誰要選你啊,你說是不是啊?新涼先生?”盧歡對著季新涼吐氣如蘭。

季新涼的雞皮疙瘩都起來,連忙推開盧歡:“別耍我了。”

“耍你又怎麼樣?”盧歡覺得無趣,站起身,將婁梨和懷裏的橘子拿過來,自顧自地吃起來:“我剛剛在樓上看到後門和前門還是有很多的記者和粉絲啊,你們打算怎麼出去?”

婁梨和道:“從大門走出去啊,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肯定沒有那麼難的吧?”

盧歡道:“你的照片早就全網滿天飛了,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大夫嗎?”

“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