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之上,仿佛剛剛聽到的隻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怎麼回事?”聲音不大不小,清冷的不在人世。

“回稟陛下,”青荇趴伏在地上,聲音不敢存在絲毫的顫唞:“奴婢為十二殿下打點午膳的時候,想到十二殿下是否要在其他地方用膳,就去月羌九殿下處尋找十二殿下,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任何奴婢聯係了暗衛,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從另一堆有些虛高的黃色堆中,拿起一份奏章,雍蓼蕭靜謐的心不在焉:“壓下去,回安息。”

“遵命,陛下。”順從的遵循著那個仿佛浮於九天之外的人的命令,青荇仿佛是撿回了一條命一般的規規矩矩的從房間中悄無聲息的離開,就仿佛是在那場隻有她一個人活下來的任務中一樣。

關上浮雕著精致花紋的高門,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青荇瞬間便跌坐在台階上,感受著密布的汗珠被冷風吹幹的瞬間。在那樣的威勢下,青荇後怕的覺得,再來一次,恐怕她回忍不住,在出來之後,把自己埋進不見光日的陰影中間。

強撐著已經在宣告罷工的身體,青荇盡量的將自己拖了出去,去完成剛剛得到的命令。不甚高挑的身體,被太陽拖出來濃烈的化不開的斜影。

於是,這個本應該立馬傳的轟轟烈烈的消息,在青荇的打點,和有心人的幫助下,過來三天多,才重要被“其他人”所發現。其原因,還是因為這些在各國都極為“重要”的皇子、皇女們,在這一天都非常一致的,忘記了出席安息帝王離開明唐的送別儀式。雖然,前一天的晚宴上,也沒有任何一個記得要去出席。

“走。”遙望著那龐大而莊重的車隊在寬敞的大陸上緩緩前行著,一個身著黑色暗紋勁裝的中年男子,騎在一匹通體黝黑的俊碩馬匹之上,拉了拉手中的韁繩,全身卻沒有一絲人世間的生氣。

在距離中年男子半匹馬的距離後麵,跟著的是一個身著青衣、麵容姣好的少婦。那少婦獨自騎在一匹不俗的高頭大馬之上,恭敬卻格外謹慎的追隨著那位男子,距離不曾有絲毫的遠離或者靠近。

正文 64.抓不乖的小孩兒回家

第六十四章    抓不乖的小孩兒回家

“饃饃,”酌未央找到正在同一堆文件做著慘烈鬥爭的雍莫離,看了一眼已經睡了過去的旻珂魚,本來就是通紅的下唇,被她自己咬出清晰的牙印:“我剛剛知道……安息帝王……在幾天前,就……就已經返回安息了。”

本來正在埋頭紙堆、奮筆疾書的雍莫離,動作突然頓了一下,握著筆的手泛起清白的顏色,更加快速的動作起來:“其他人呢?”一定要在自己父皇過來抓人之前,把這堆該死的東西處理幹淨。一定,都是。

“其他人……哼,過來三天才知道有八個人失蹤了,現在正在亂成一團的要找人。真是一場好戲,看得我喜不自禁啊。”酌未央笑的諷刺,手上尖長的假指甲,在木質的書桌上,劃出清脆刺耳的聲響:“我還從來不知道皇宮的保密措施有這麼完善。說不定下一次那個什麼什麼帝王死了,還要等著人都臭了其他人還會覺得是鮑魚的味道。”

“秦始皇是奇葩。”雍莫離手上不停,一心二用的同酌未央一同發泄著緊繃的情緒,難得在這個時候還有一個可以任意發泄卻沒有任何堵心的地方:“奇葩可是唯一,不唯一的就不是奇葩了。現在可沒有秦始皇那麼好的兒子。”

“兒子……不想要試試嗎?”酌未央倒是很有效仿的想法,不過雍莫離沒心情陪她一起瘋,她也隻好聳聳肩,難得擔憂的看了一眼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的雍莫離:“好好歇歇吧。你可是牧師,要是倒了就沒有免費的醫師了。”

雍莫離搖了搖頭,雖然不想陪酌未央一起瘋,但是也沒有去糟蹋酌未央這難得一見的憐憫心的想法。或許不告訴他們桓逆文即將到來的想法,還能讓他們更輕鬆一些,順便最好的還是可以減少一些不在計劃內的工作量:“那邊的人出來沒?”

“還要等兩個月吧。”提到那些人,本來還有些諷刺意味的酌未央,立馬收斂了自己的放肆,淺淡的笑容美麗有如罌粟,端莊的姿態高雅仿佛彼岸,那一刹那的姿態,就如同西方的複仇女神,美豔的不可方物:“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他們過來呢?這些天,我可是有好好的為他們準備禮物呢,雖然還沒有最終完成,但是饃饃你怎麼可以就這麼忘記了我的功勞,想要就這麼清湯寡水的讓他們過來。”

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打了一個微微有些做作的寒顫,雍莫離想到的卻是孔夫子誠不欺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什麼意思,這個小人是什麼意思。

將頭完全的埋進紙堆中,不再發言。雍莫離很配合的與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的酌未央,一站一座、一俯一仰,宛如金童玉女一般的成為了一個永恒的固定。雖然雍莫離現在的想法很現實,隻是想要為了到時候的“懲罰”留下一條有可能存在的“退路”。

剩下來的幾天仍舊是平靜而忙碌的。每天的事情固定而充足,沒有一絲可以休息的時間,也讓他們沒有了胡思亂想的可能。

當然,好消息也是有的,比如說,心思更加難測、一直都在“閉門療傷”的桓逆文終於功德圓滿,走出房門來接管城中的大事,讓最近忙的恨不得一個變成十個,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的雍開元長長的舒了一大口氣。略知雍蓼蕭個性的雍開元,在有了空餘時間之後,很有兄弟愛的抽出一點時間來幫雍莫離處理事物,爭取在雍蓼蕭到來之前,將雍莫離的勞動力給壓榨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