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中的是什麽毒?」
「他中的是一種叫作傾天紅的毒,是柳似自個兒研發出來的。」
「那找他拿解藥去!」
「來不及了……昨天我去見他,他當著我的麵將解藥全部吃下。這世上……已經沒有傾天紅的解藥了……」應昊天說著,不禁黯然神傷。
也許,這就是天擎的命了吧……
「沒救了嗎?」莊子微臉色蒼白。難道大哥他會……
一旁的柳真低吟著,若有所思。
一連串的事件下來,對於柳淩非,應天擎還是不知如何麵對他。很矛盾的,他想見他,又不想見他……
掙紮之間,他不免疲憊。
這夜,他寬衣準備上床時,心口間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瞬間白了臉,身體支撐不住的也倒了地,在地上抽慉著!
他隻能捂著心口,盜著冷汗,想出聲叫人也發不出聲來!
疼痛越加劇烈,他的意識就越模糊。忽然哇的吐出一口血,人就這麽昏了過去!
像是算好時機般,此時走進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不很輕柔的將應天擎托抱到床上,另一人則是以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腕,將汩汩湧出的鮮血滴在一個瓷碗裏。
等一滴滿了一碗,安置應天擎的那人連忙緊張的拿出一條乾淨的白綾為他上藥包紮。
「你的臉好蒼白!真的沒事嗎?」那人緊張問道,手上更是將白綾圍了一圈又一圈。
見那人緊張焦急的模樣,他不禁失笑,柔聲安慰道:「沒事的。你看,血不是已經止了?隻是輕傷,你怎麽將我包得像重傷一樣?」
那人紅了臉,終於在厚厚的一層白綾上打上結,完成工作。「我可不許你以後隨便傷了自己!」
「我知道。趁著溫熱,你快將那碗給他喝了!」他摸摸手腕間,一隻手膨脹了一倍大,真是覺得好笑。
聞言,那人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那碗溫熱的血喂昏迷不醒的應天擎喝下,嘴裏還不時叨念著:「他值得你對他好嗎……真是……」
他聽了,隻是笑。
「喂完了沒?三更天了,我們該走了。」
「完了完了,走吧。」那人隨手將碗一丟,把應天擎一放,也不顧是否會摔傷他,風也似的牽起等待的人的手,一同離開了。
深深的,情深意重的,割腕的人回頭望了應天擎一眼,然後斷然離開了。
「這一生,就當我們從來不曾相識。」輕輕柔柔的嗓音,飄在充滿血腥味的空氣中。
蝴蝶死了,轉生成為一隻醜陋的毛毛蟲,然後爬走了。
終章
如果說時間像流水,那柳淩非倒覺得它像極了風:看不見,抓不到。
流水是有形的,看得到,也抓得到,隻是砍不斷;風是無形的,看不到,抓不到,也砍不斷。說來真的比流水適合極了。
於他,也形容得恰當極了。
其實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了,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當他察覺,已經又是另一個春天了。
「澄澄,你看我帶什麽好東西回來了?」是伊,他仍像以前那樣孩子性,興高采烈的抓了一隻山豬回來。
蹲在灶前,柳淩非抬起一張黑漆漆的臉,笑道:「這次是山豬呢!今晚可有豬肉吃了!」
「啊!你看你的臉,全黑了呢!」伊丟下山豬,連忙以乾淨的袖子擦掉柳淩非臉上的汙漬,「擦乾淨後你先休息吧,這兒我來就好。」
柳淩非微微笑,起了身,跟伊爭執可不是什麽好事。伊孩子氣,也相當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