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還有兩百來米時,通道被調進來的披甲兵堵住了,那時候闖在前頭的囚徒大多手上都有了武器,於是一頓惡鬥,老子還撂倒了五六個人,手臂和臉都被割了一刀。我怕和田齊衝散,一直叮囑田齊跟我後頭,田齊也十分聽話跟在我後頭,他手裏拿的是把短劍,揮舞時居然也一板一眼,想來以前是學過用劍的。
十來萬地宮的囚徒想闖出去,圍堵在通道的披甲兵哪是對手,他們麵對的是洪流,是沸騰的大海。我們踩著披甲兵的屍體前進,心中響起了國際歌。
快到出口的時候,一群牛人衝到了最前頭,我和田齊都被人群擠撞貼著牆無法動彈。聽到前方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響時,一些黑呼呼冒著熱氣的液體從入口滾了進來,媽的,是熱桐油。
可即使有能燙熟人的桐油,也抵擋不了囚徒奔向自由的心,人群仍舊往門口湧動,更為瘋狂。我摟緊田齊用身子罩著他,兩人與牆親密貼著朝出口挪動,出了出口也顧不得眼睛刺痛,也顧不得弓箭手在高處放出了箭雨。我拽著田齊死命的奔跑,那一刻,老子心中想起了諾曼底登陸,想起了巴斯通戰役,想起了血戰台兒莊。
奔跑過程中有飛箭插進了我的背,就跟心髒被捅了一刀一樣疼,可也顧不得,拽著田齊繼續奪命狂奔。
此時,整個工地都陷入了瘋狂的境地,不僅墓室內的囚徒湧出墓穴,墓室外的囚徒亦舉起工具反抗,四周無數作坊裏的人也暴動了。
任何東西都能拿起來當武器抵抗,不少人抱起石頭將監工砸得頭破血流,血肉模糊,屍骨無存。
我前來陵墓時曾留意過下山的路及軍營的布局,山陰處地勢比較陡坡,可是營地分布得比較散。我拽著田齊和一大群囚徒朝山陰奔去,半奔半滾,至山腳便是一頓惡鬥,根本打不過,我中了一箭,又被砍了幾刀,早沒氣力了,而田齊雖然沒受什麼重傷,但看他那猛喘氣,搖晃的模樣真怕他下一刻便倒斃了。
營地上有幾匹馬車,我也不會駕駛馬車,但會騎馬,揮刀將馬繩砍了,將田齊推上馬,我自己也躍身上去,扯著馬韁,用刀猛拍馬屁股,馬吃疼大叫,撒蹄狂奔。
看著身後的營地,追趕的士兵遠去,我有種狂喜感。
天知道我們騎馬狂奔了多遠,天黑時在一處狹長的山道裏過夜。我讓田齊幫我把箭拔了,箭矢留裏頭並不會死人。田齊死活不肯,說把箭枚折了就行,拔的話非常痛。
2010-4-9 20:41 回複
nax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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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
可老子不想背部後麵插著半跟箭枚,一碰到就跟被人再捅了一刀一樣痛,長痛不如短痛。我斥聲叫他拔,他紅了眼,就是死活不肯。
我說,那好,我自己來,將手繞背時,田齊抓住了我的手,他貼我背上呢喃了什麼。
我說,你趕快拔,別磨蹭了。他竟真得也不打聲招呼,用盡了渾身氣力猛力一拔,痛得我都直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