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3)

我突然道:“很好,治療得很好。”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是為了替胡醫生辯護,還是為了要他安心?

剛剛上車,他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起道:“我知道,很快就到,你先幫我頂一下。”

我問:“你很忙嗎?我可以坐計程車。”

他甩掉電活,不耐煩地道:“坐好。”

車速飆到一百,他神色凝重,但是不像在生氣,我好像也沒有惹到他。到了別墅門口,他讓我自己下車,迅速掉頭,飛馳而去。

我想到胡醫生的話——

“試著從好的角度理解他的行為。”

他不讓我坐計程車,是擔心我的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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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我像往常一樣在十一點上床,注意窗外的動靜,隨時準備裝睡。不同的是,今晚睡不著,不是因為怕做那個噩夢,而是在想胡醫生的話。

他愛我?真的嗎?曲淩風真的愛我?他怎麼會愛我?他怎麼會對一個他愛的人做出那麼多惡劣的事情?

很多時候,我甚至不敢回憶從宴會到餐廳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那就像我的噩夢,無休止的夢魘,無休止的猜測,無休止的折磨,不知道哪一天是終結。我試著回憶跟他在一起之後的情形:他一直很霸道,不給我自由喘熄的時間,也不很在意我的感受,他要的隻是我時時刻刻的注目,甚至我每分每秒的思維。為什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占有欲到達瘋狂的程度代表什麼?

我想到他出外洽公回來那次,隻因為我忘記等他,他就氣憤地把我扔進浴缸,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對待我的腕傷,甚至在激情的時候也沒有忽略,既然這樣,為什麼在拋我進浴缸的時候沒有想過會造成傷害?然後是在新城,他根本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跟他去開滑翔翼,直到我昏倒,他又緊張得要命,在我床邊守了兩天,到我醒來才放心地睡去,既然這樣,為什麼在酒店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我不舒服?醫生說要我按時吃飯,他就強行打斷我的工作陪我吃飯;說我神經衰弱需要睡眠,他就用悻愛折磨得我無暇失眠;說我沒有生存意誌,他就用陪我做亡命鴛鴦來威脅我找回求生意誌。

這個男人啊!顛三倒四地做這些都代表什麼?他的愛嗎?可笑!如果這就是愛,那麼世界上被愛的人豈不是都像我一樣悲慘?

沒有尊嚴,沒有空間,沒有自我。

我混亂地想著,竟然沒注意到他回來了,等他推開門,想裝睡已經來不及了。我起身,裝出沙啞的嗓音道:“我渴了,到樓下喝點水。”

他點頭,扯掉領帶和西裝外套,一頭紮進床鋪,顯得無比疲憊。

我回來時,他還保持剛才的姿勢,好像睡著了。公事包丟在腳下,手提電腦也隨意扔在沙發上,他很重視他的電腦,每次回來都先到書房放好,他說過,那裏麵的東西等於他整個公司。發生了什麼事?他在工作上遇到挫折了嗎?我一向不關心他,他也從沒有這麼反常過。

我走到床鋪裏側,小心地爬上床,靠邊躺下,他占據了大部分麵積,我想不碰他,就隻好委屈自己不動,否則一翻身就會掉下去*

躺了一會兒,他突然悶悶地開口:“天籟,你睡了嗎?”

我聽到他鬱悶的聲音,競有些不忍,不由自主地道:“還沒。”

“給我唱首歌吧。”他的語氣不是請求,也不是命令,而是帶著說不出的渴望。

我輕輕地問:“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