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我一直跟他同居。”

她不回頭,繼續問:“媽媽和曲爸爸知道嗎?”

“不知道。”

“那——他對你好嗎?”

我沉默,他對我好嗎”能算好嗎?不好嗎?我竟然無法回答,最後隻能模棱兩可地道:“就算好吧。”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不再做聲。

我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躺在她旁邊,聽著她雜亂的呼吸聲。

良久良久,那呼吸聲依然沒有平靜。

我終於鼓起勇氣問:“你還恨我嗎?”

她紅棕色的頭發在枕頭上搖了搖,聲音悶悶地道:“我不知道。”

“那麼,你已經遺忘他了嗎?”

她一聲長長的歎息:“遺忘?那是件很困難的事!”

我的小妹妹!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歎息的,而我,此刻竟也隻能歎息,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我睜著眼,盯著黑漆漆的房間,天花板根本看不清,但是我還清晰地記得上麵的花紋,是三維立體的。曾有無數次,天嬌窩在我懷中,興奮地叫著:“姐,我看出來了,是兩隻可愛的小兔子,你說她們是不是姐妹?”

我問:“為什麼不說是情人?”

“因為我們是姐妹啊,所以她們也一定是姐妹。”

我閉上眼睛,任酸澀的淚劃過心底。曾幾何時,那個窩在我懷中的小妹妹,隻能用肯對著我了!

旁邊傳來細微的抽噎聲,天嬌緊緊抓著被角,紅發在黑暗中顫唞。我半支起身,輕推她的肩頭,心痛地喚一聲:“天嬌?”

她抬起臉,淚痕斑斑,抽噎得渾身顫唞,突然撲進我懷裏,叫一聲:“姐!”放聲大哭。她的淚沾濕我胸口,我的淚沾濕她秀發。

我和妹妹的親情加友誼算就此恢複了吧。經曆過的事實永遠不可能抹煞,傷害過的感情永遠不可能撫平,正如破鏡不可重圓,即使修複了,畢競留有裂痕。我與天嬌,隻是很有默契地忽略這些裂痕而已。

自從那天晚上掛了曲淩風的電話,他三天都沒再打來,小芳說他也沒往別墅打過。這很反常,他應該無所不盡其用地找到我,對我發一頓脾氣才是。他是氣瘋了,還是好心地打算原諒我?

我整日惴惴不安,怕他又想出什麼激烈的手段,現在天嬌回來了,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他再傷害她。另一件令我頭痛的事情,就是母親開始安排給我相親,她一直認為我沒有男朋友,叫我如何跟她說,我已經跟曲淩風同居一年了?既不能說,就沒有足夠的理由拒絕,天嬌甚至在旁邊努力遊說我去,在她看來,我應該逃離曲淩風的魔掌,尋找自己的幸福才是。我又如何告訴她。其實我們已經相愛?

種種煩惱、焦慮、擔憂、無奈齊聚心頭,我感覺精神和體質都在迅速下降,久違的失眠又回來了,這一次甚至連續三天都沒有睡超過兩小時,胃病也來湊熱鬧,晨起的時候惡心想吐,整日病懨懨的,吃不進東西,跟人說話時常常走神,偶爾發呆的時候,竟然看見父親領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向我招手。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的陽壽將盡,快要上天堂去陪父親了?我雖然不是信徒,但也沒做過什麼惡事,想必死後可以上天堂吧!

“姐,走吧,走,你已經三天沒吃過什麼東西了,就算陪我,那家餐廳的基圍蝦真的很好,包你看了就有食欲。”

熬不過天嬌的軟磨硬泡,我隻好陪她去她說的那家新開的餐廳。淩雲本來嚷嚷著要跟來,不知道天嬌跟他說了什麼,讓他自願放棄,估計允諾了不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