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問急救室,同一扇門,同一盞燈,不同的是,這次他在門內,我在門外。
文舉出來,牽著我的手領我到消毒間換衣服。我機械地任他擺布,機械地聽他說話:“他身上多處骨折,斷了三根肋骨,最棘手的是一根肋骨刺穿了肺葉,導致嚴重的內出血,胸腔內幾乎全是血塊,看不清器官和脈絡,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眼前一黑,抓緊他的胳膊穩住身體,不停地搖頭道:“不會的,他不會死的,他身體最好,從來都沒生過病,連感冒都沒得過。”
“天籟,”文舉撐著我,“別這樣,你自己都撐不住,怎麼能在精神上支持他?這個時候,病人的生命力和生存意誌很重要,甚至比醫生還重要,明白嗎?”
我點頭。
“好了,我帶你進去,你跟他說話,他會聽到的。”
我坐在曲淩風旁邊,握著他沒受傷的右手,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他的神態那麼平靜,似乎沒有了生命的跡象。這一刻,我完全能夠體會曲淩風誓言放手的心境,為什麼人總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才將自己的心和情看得最真?我對他的愛,已經嵌進骨髓。融進血肉,深刻到無從選擇,無法放棄。隻要他能平安,我願以生命來換。
我完全聽不到儀器運作的聲音和其他人的談話,隻是一心一意地看著他,跟他說話:“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時你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眉宇之間就已經充滿桀驁不馴,我那時根本沒想到,我跟你還會有交集。
“我們第二次見麵,你將我從記者手中救出來,我覺得你像一位浪跡天涯的俠客。但是很快,我就看到了你的本來麵目。一個地地道道的強盜。你這個強盜,強占了我的身體,我的意誌,我的●
低沉性感的聲音在我耳邊道:“你不看我,沒意思。”
我的注意力還給話筒,“喂?哦,他上來了,沒關係,你說。”
大手不規矩地亂動,探進我的衣領,我拍了他的手背一下,“別鬧,我在講電話。”
他委屈地抱怨:“我不喜歡你跟他講電話。”
我安撫地刮一下他的臉頰。
“嗯?沒事,我想到了,你可以問問天嬌,她男朋友不是搞建築的?”
手指靈活地解開我的紐扣,我倒吸一口氣,忙捂住話筒,急喘道:“淩風?我要生氣了。”
他在我耳畔吹氣,賴皮地笑道:“別理我,講你的電話。”
我來不及反駁他,又急忙應付話筒道:“我在聽,你接著說。”
火熱的唇含住我的耳垂,雙手像兩小簇火焰,在我身上製造奇跡,我努力抑製聲音中的顫唞,虛軟地道:“文舉,我等一下再打給你,好不好?”
話筒掉在地上,我的斥責被牢牢吻住,溢出口的是不由自主的呻[yín]。
“喔——淩風?”我掙紮吟哦,“小心孩子。”
“放心,”他溫柔地將我放倒,小心地貼近我的身軀,“我有分寸。”
暴風雨、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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