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1)

續回去隱居的念頭,卻因一件事徹底改變。

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我約了幾個王宮貴胄的子弟到郊外踏青,玩得累了,大家在湮水之畔席地而坐,烤肉賽詩,不亦樂乎,我也從中探聽到不少消息。

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卻聽馬蹄聲從南麵傳來,我們好奇觀望,隻見白馬銀袍瞬間飛馳而至,隻一人一騎,氣勢卻似千軍萬馬,奔騰如虎。

行至水邊,駿馬長嘶一聲停下。馬上少年淡淡掃了我們一眼,徑自下馬,隨手解下大氅,蹲在水邊洗了把臉,金黃的陽光照在他凝著水珠的臉上,那一瞬間我產生了片刻的眩暈。

我以為見慣了三皇兄的絕世姿容,此生再不會對任何人驚豔了,卻險些為一個風塵滿麵的少年不能自持。

閉眼定了定神,身側的靜謐和偶爾細微的抽氣聲讓我知道不是做夢。

洗過臉,他站起身,拍了拍駿馬的脖子。白馬從鼻子裏噴了兩口氣,趴臥在他身側,用頭輕輕蹭著他。

他笑了笑,坐下來,悠閑地靠在白馬身上,目光投向遠處起伏的青山。

這一人一馬,悠然自得,旁若無人,自成一片世界。

我不禁羨慕起那匹馬,暗自@

他第一次主動親近我,他的笑容直讓夏日烈陽失色,我興奮,幾乎想不顧一切說出心裏的話,卻硬生生咽了回去,一是時機未到,二是因為他後麵的話。

“太好了,這下肯定能贏過宗熙了。”

他看著南方悠然神往,在他臉上,我看到了悠然神往、躍躍欲試和躊躇滿誌,他眼裏的光芒不可思議的奪目,光芒的中心是個叫做宗熙的人,不是我,甚至他的眼裏根本沒有我,雖然我就站在他麵前,觸手可及。

後來我知道宗熙是南越皇子,他曾經的敵手和永遠的生死之交。

我從興奮的巔峰落到穀底,此後的很長時間就呆在那裏。

沒的可教,他找我的次數明顯減少,他和幾位皇兄以及朝中顯貴也混得很熟了。

父皇的賞識,他的能力,讓他成為眾人拉攏的對象,而他聰明地利用了這一點,更加深父皇的賞識,彰顯他的能力,使自己站得更穩,走得更遠,沒有人能動搖,也沒有人能追趕。

幾位皇子都默契地和他保持友好關係,繼續勾心鬥角,他看得清楚卻從不參與,從他偶爾流露的神情,我知道他其實是厭煩甚至鄙夷的。

那時候我就想要是他肯辭官退隱,我必定跟著他遊曆江湖,哪怕做一個小跟班。

秋天是圍獵的季節,一次我邀他去圍場打獵,他滿口答應,幾日後卻沒有來。

他從不食言的,我擔心有什麼事,急匆匆趕去,他不在家,據說是和父皇告假出遠門了。

我失魂落魄了一天,很久以後才得知,他其實是和南越宗熙一同闖蕩江湖去了,他們逍遙快活了半年,樂不思蜀,直到兩國君主下旨召回。

我終於知道連小跟班他也不願帶我。

他的眼睛隻看能和他並駕齊驅的人,就像南越宗熙,不夠強是無法讓他用心的。那時起,我爭權奪利的目標不再是保全自己,而是上位。

第二章

“下去吧,朕要睡一會兒。”

“是。”

太監宮女輕手輕腳地魚貫而出。

偌大的宮殿隻剩下我一人,我推開成堆的奏章,煩悶地支額。

太傅範承文、司空張岱和宗正卿徐士煒,沒想到這三人這樣有人緣,早朝時每個人都為他們求情,今天的奏章也全是這一內容。

父皇臨終前遺詔是單獨交給我的,我以為毀了就萬事大吉,沒想到這三人知道,顯然父皇曾和他們商議過,甚至可能給了他們某些牽製我的東西。那幾個老東西絕非冒失之輩,尤其徐士煒,為人最是內斂沉穩,敢這樣上殿參本,恐怕是有恃無恐。

看來這一次不能大意,要有一個讓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