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我聽清楚,他隻說,徐大人好像叫了一個人的名字,然後說:“別辜負……隻有你能……”
是誰?別辜負什麼?能做什麼?
“陛下?”
“哦——”我這才發現碗已經空了,居然真的把一大碗粥都喝了,這可是近日難得的食欲啊。
“葉將軍在就是不一樣。”福公公一臉感動。
“當然不一樣。”我斜睨他一眼:“連你這個奴才也敢取笑朕了。”
“陛下恕罪。”他假意惶恐。
“行了。”我笑,伸著脖子往外看,怎麼這麼久?
“啟奏陛下,驃騎將軍李長庚、昭德將軍魏長治、安遠將軍江百川、振威將軍張辰炎奉詔求見。”一個宮人恭謹地走進來,奏道。
“宣。”
這幾個人邊境巡守,同時回京的機會不多,清見到他們應該會高興吧。如果一個冰冷清淡的寧王也能有幸和他對酒當歌,那麼這些同過生死,共過患難,陪著他一路走過來的下屬和兄弟難道會比不上南越宗熙?
“藥喝了嗎?”他一進來就疑狐地看我。
“喝了,”我把空空的藥碗亮給他,哼一聲:“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看,又皺起眉頭了。
我不要這樣的沉默啊,寧願他說,說你太奸詐,說我不相信你,說你不會又搞鬼了病才老好不了……
“葉將軍,”福公公過去獻媚:“陛下把粥也……”
“退下。”我道,福公公誠惶誠恐地退了下去,識相地帶走了所有的宮人。
他頓了一下,坐過來摸摸我的額頭,還是什麼也不說。
如果有誌氣的話,該打開他的手,可是當那溫熱的掌心貼上我潮汗的額頭,所有的誌氣竟都無影無蹤了。
“清——”我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對我你就隻有這些話?藥喝了嗎?口渴嗎?吃飯嗎?睡覺吧……知不知道,聽你這樣說,我真的好難受。你的關心已經平板到如此地步了嗎?明明——”我懷念地撫上他的唇:“明明這雙♪唇可以說出天下最美的情話,我聽過的,記得嗎?我問,你的心裏有什麼?我又占了多少?你說,薦清心中除了山水再無它物,哈……”想起當時的情形,我掐了他一下:“你故意讓我會錯意,然後才道……”
“陛下不知嗎?”他接過我的話,不,實際上是他的話,手指輕輕劃過我的眉眼:“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橫,我的陛下,薦清早就沉溺在這眉眼盈盈之處,心中再容不下他物了。”
“這是我一生中聽過最美的話,”我閉上眼:“清——”
咚,門外忽地一響,似乎有人絆到的聲音,身邊的人迅速起身,如一陣颶風衝開窗子,以為會聽到慘叫或者求饒的聲音,但是奇異的,似乎一切都靜止了,什麼聲音也沒有。
“清——”
我奔出屋子,第一個照麵後,氣氛就變得怪異。
糟了,我在心裏哀歎,怎麼忘了他們?驃騎將軍李長庚、昭德將軍魏長治、安遠將軍江百川、振威將軍張辰炎一個個張大了嘴,似乎看到天下最不可思儀之事。
“你們——怎不見過大將軍?”我可以不計較他們忘記見駕,隻要立刻收起那該死的表情。
“薦清已經不是了,”另一邊的他冷冷地開口:“陛下政務繁忙,臣告退。”
“清——”
不是我故意的,真的不是預先安排啊,我焦急地試圖拉住他。
“將軍——”另一個人卻比我更快地撲到他的腳邊,“將軍——”那人又叫,張開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咚,門外忽地一響,似乎有人絆到的聲音,身邊的人迅速起身,如一陣颶風衝開窗子,以為會聽到慘叫或者求饒的聲音,但是奇異的,似乎一切都靜止了,什麼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