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樣?”
“當然是為換取你的憐惜和眷顧,再順便要求你答應一些條件,算算我還是賺了。”
他回頭,硬聲道:“我是問,為何這樣說?”
“不這樣說你也會這樣想,我替你說出來不是更省事?”我閉上眼:“好了,我要睡了,你走吧。”
敢走的話,我就殺了那個人,反正當初是他先要殺我。
孤月神劍的主人、父皇最鍾愛的兒子、美絕天下的天朝寧王,就是那夜要殺我的人,何止那一次,其後他也數次想至我於死地,可惜我已有了防備,他終沒有得手。
一直都知道清對他是不同的,可能連清自己都沒有發現,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的眸光會變得更明亮,聲音也讓我心碎的柔和很多。
更加不可原諒的,他竟當著我的麵把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瑰寶“碧月含煙丸”送給了已經擁有無以複加的天恩和無可比擬美麗的寧王殿下,在他剛一凱旋我就趕著去看他之時,在旁邊的侍衛震驚地解釋完它的用途,並提議他服下以提升功力之後。
“以外物提升的功力……”他搖頭淡笑,轉而把那東西遞到翠衫輕薄纖塵不染的人麵前:“送你。”
“啊……” 明眸蕩漾,絕麗的玉顏下,那個人的唇在微微的顫唞:“為什麼?”
堅定地把滴翠寶珠放進素白纖手,剛毅的唇角向上劃起溫暖的弧度:“寶劍既然當贈烈士,明珠豈能不饋高潔?”
沸騰的惱恨讓我幾乎當場失態,眼皮劇烈跳動,自己都很驚訝我居然能微笑著道:“是啊,此物贈三皇兄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好一個明珠饋高潔!好,真好,我暗自咬牙,不讓此人掉進泥窟永不翻身齊瑞誓不罷休!
話說回來,其實那種自認高潔的人最好對付,染黑他就等於打倒他了,而這種人往往不會為自己辯解。當然我不能用自己的手。
父皇毫無原則的寵愛早已讓他招致了諸多不滿,而他的我行我素和即使麵對父皇也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高傲姿態,更讓老臣們看不慣,但是不包括幾位皇子,因為大家很清楚,沒有一個英明的帝王會如此驕寵他的儲君,所以,那正表明父皇無意讓他登上太子乃至皇位,就象大家都清楚太子的位置早晚要變一樣,無論瀾如何的謹小慎微、兢兢業業,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東昌就是瀾的蕭何。父皇是天下至尊啊,卻要迫於東昌國的壓力而貶發妻立他的母親為後,又因為這個善嫉的皇後而無法盡情地寵愛唯一心愛的影妃,他的心裏怎能不存疙瘩?加上這次東昌西璜之戰,太子之位已是危如累卵。這個時候正是彼此較勁博得父皇歡心的關鍵時刻,誰會去招惹父皇恨不得捧上天的三皇子?
除了我,就隻有一個人——當今的太子。
短短幾個月,太子府的風光就大不如前,看到我突然造訪,這段時間都深居淺出的瀾挑起眉:“終於肯來,我仁孝無雙能力卓絕群臣無不交口稱讚的六皇弟。”
“殿下需要臣弟豈能不來?”對於他的譏諷我回以謙恭。
“嗬嗬……”他瀟灑地笑道:“我早就無所謂了,不過你不同。雖說奇峰突起卻畢竟根基尚淺,大哥和四弟可是卯足了勁要看六弟你的笑話呢。”
的確,最近被那兩個人搞得挺頭痛,我搖頭:“怎能無所謂?隻要父皇一日沒有選定接替之人,皇兄的地位就不會變,父皇病弱,甚至無法兼顧朝政,隻要皇兄諸事不範,待羽翼豐滿,恐父皇也不敢擅動。”
“好,”他麵色一變,從譏諷而變得嚴正:“早知六弟非池中之物,為兄就聽聽弟之高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