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2 / 3)

“其實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安慶候道:“不過曾聽薦清道,南越宗熙自詡最是憐香惜玉,他曾道,每個女人心底都有某些瘋狂的、不能說出的願望,隻要她們敢說,他就會盡力幫她們實現。但是如果無法引她們說出,或者無法辦到就算他輸。”

好一個狂妄的南越宗熙,我看向場中的,在紅袍人容讓下,黑衣之人明顯地更加瀟灑恣意,他一邊打,一邊抱著壇子猛喝,最後,那天下僅存以秋水命名的酒被那個人飲盡。

“好酒,果然是秋水一出天下無酒,不過——”那個人已敞開胸膛,露出雄健的肌膚,他恣意地把手臂放在我想了無數次的腰身,狷狂俊臉醉眼朦朧地湊近清俊麵容:“你故意搶輸我,又把我灌醉有何企圖?”

“那不是你生平快事?”往旁邊讓了讓,清笑問:“真的醉了?”兩根手指在那人眼前一晃,卻被那人一口咬住。

“你幹什麼,快放開。”聽到四周傳來的驚詫哄笑,他惱怒地一推,那人應聲而倒。

一片歡笑聲中,我麵色慘白的妹妹低頭撿起了那朵花。

從繁花似錦到秋殘葉落也不過是一瞬間啊,“回去吧。”我道。

她總有一天要明白,傳說之所以美麗因為那是僅僅是傳說,而締造傳說的人往往是不會在乎別人的,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中心。

細白的小手痙攣地揪下一個花瓣:“如果剛才說出我的願望,他會不會真的幫我實現?”

傻女孩,一場以美麗開始的邂逅不一定就有美麗的結局,它很可能隻是一個玩笑。

看她快要哭出來了,我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回新房,稟退所有下人。

“我見到天下最優秀的男子了,是不是,皇兄?每個女人都向往的……”她又揪下一片花瓣,柔嫩的手指已經被劃傷。

我把那花搶過去扔出窗外,悶著氣道:“是,你的夫君是天下最優秀的人。”

“可是……為何每個人都把我當傻瓜,每個人都利用我,每個人都漠視我,每個人都把我捧得高高的再摔下來,我好恨、我好恨啊,皇兄——”她抓住我的袍子哭得戚戚慘慘。

我卻沒有心思哄她,我的心早就飛到了外麵。

“別走,皇兄,求求你,就這一次,陪我……”

“好吧。”就當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她靠在我懷裏哭。

輕拍著她的背,我向外看去,穿過洞開的窗子,第一眼就看到安慶候捧著肚子笑:“你從小就跟個老頭子似的,居然也有今天——哈哈……”

“閉嘴!”我最愛的聲音道。

原來是幼時相識,怪不得那人和清如此熟撚,改天倒要問問他清小時候的事。

“將軍,你還是看看王子殿下,他好像真的醉了。”有人提醒。

“讓他醉死算了。”清朗的聲音憤憤道。

可是,那人怎肯醉死,搖搖晃晃地爬起來,扒扒因那場打鬥而淩亂卻更彰顯他狂野不羈的黑發:“生平快事……是什麼……是什麼來著……對了,騎快馬,飲烈酒,還有睡——美人,”惺忪醉眼突然精光大盛,精準地摟住被大紅錦緞包裹的肩膀:“走,陪我去騎馬。”

“現在?”清沒有不快,反而好笑地拍拍狷狂的俊臉:“你確定爬得上馬背?”

他今天的笑容比我這幾年見得都多,對那個人的容忍度也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甚至從未見過他如此豐富的表情。

“爬、當然能爬,我們一起爬……”那人笑得邪魅,攬著他肩頭向後一掀,兩個人一起摔在地上。

“別鬧了,宗熙。”他肯定覺得丟臉吧,一群人圍住他們又笑又鬧,我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