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騎馬,那你是要睡覺了?美人——”醉態可鞠的聲音色眯眯的如同最張狂的登徒子。
哄笑如雷,我的心卻如撕裂一般,無法再看下去,我輕輕關窗。
窗子合上的瞬間,似乎聽到他說了句:“找死!”
我停住,後麵卻又是一片笑聲。
我啪地把窗子鎖緊,把所有的聲音都關在耳廓之外,卻有另一個記憶中的聲音清晰傳來。
薦清,跟我到南越去。
與我攜手,我們來幹一番開天辟地的大業。
我這是小心,象開始給你上藥的那個笨蛋那樣,以後你的屁股還能看嗎?
哈哈,那我以後隻在你麵前脫。
真的隻是朋友嗎,清,你真的看清你的朋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給我秋水……我要全部……我們一起爬……那你是要睡覺了?美人……
這些話換了別人,任何一句都足矣讓你甩袖便走了吧,甚至狠狠地教訓一番。可是你對他何等的寬容啊,南越宗熙,他幾乎毫不費力地就得到你交托生死的情誼,卻為何對我如此的苛刻,我痛苦地閉上眼。
是的,讓我最痛苦的是你。
且不說一月一次的信件和怕他戰敗的緊張,且不說初見時激動的凝視和欣喜的擁抱,且不說一個眼神就明了心意的默契,就算僅僅是後來的鬧場,你知不知道,你的笑,你的惱,你的戲謔,還有你由著他荒唐的表情都已經縱容得近乎寵溺了,似乎不管那人有怎樣惡劣的行為你都不在意。
什麼時候,你有過這樣的好脾氣?
清,這個比我想象中更加英俊,也更加狂烈、恣意、放縱和惡劣的人,你真的隻當他是朋友?
歡笑的外麵夜涼如水,哭累的蓮早就睡去,我卻沒有離開。
如果這是……
如果有一天……
心中那個瘋狂的念頭在滋長,明知不可能有那麼一天,我們永遠不可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就算是爭取到了他的心。
可是,就在這一天,容我想象吧,容我等待,在他的新房裏,懷著幸福、擔心和期盼,還有淡淡的惶恐和不安,等待心上人的到來。
可是,那個晚上,我沒有等到他,當外麵的歡笑散去,他仍然沒有回來,隻叫人傳了一句話。第二天,當人們從醉酒和睡夢中醒來,南越王子殿下已經走了,沒有人知道他是何時走的,就象沒有人知道他們後來去了哪裏。
總不會真的去睡覺了?我笑。
第八章
他要來了,我知道,當南越朝堂突然不見了那個狷狂的君主。
“陛下——”
“沒找到就不要進來,滾——”
三天了,沒有人知道清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我如何的害怕,害怕到已經不能控製情緒。
不願親近,甚至不願再看我一眼,在他心底這段感情終究隻是負累吧。怎比得過那個瀟灑不羈、拿得起放得下的生死之交?何況他從來就不認為我能比得過那人。
你不要和宗熙比,他總是這樣說。
最後一次,就在月前,他說:“不要再和宗熙比,不僅你比不過他,我亦比不過,因為他懂得舍,他是真的瀟灑,真的拿得起放得下,所以永遠不會被困住,永遠活的比任何人都恣意、都精彩。”
而你卻被困住,你的生活隻剩下屈辱,後悔了,是嗎?想舍了,是嗎?
休想——
我掀翻了桌案,那個和他所用一模一樣、天下僅存兩個的桌案。
“我是那麼的愛你啊。” 撫摸著斷裂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