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皇兄,這還是你教我的,你一直鼓勵我做個真正的公主,小妹怎能讓皇兄失望?何況出嫁從夫,你的妹夫都沒說話呢,皇兄不嫌管得太寬了?”
她的笑容越來越豔麗,無辜的眼神如依然純淨如稚童,讓我想起初見時嬌怯溫軟的妹妹,毫無原則感激我崇拜我的妹妹。那個麵對我的冷漠厭惡毫無招架之力的小姑娘,終於伸開爪牙,居然就抓痛了我。
“皇兄不想讓他知道你為他選的妻子是個這樣的人吧?”
明白了這個,她越來越大膽,似乎以挑戰我的極限為樂,而我卻漸感吃力。
葉家尤其是葉朝宗這一支人丁不旺,對於我主動提出不妨為薦清納兩房妾室的建議,葉朝宗感激涕零,卻被清斷然拒絕。
“王爺辱我,還是辱公主?此話休再提起!”
說完甩袖而去,把我當成惘顧妹妹幸福、刻意討好的小人,而這件事成了蓮諷刺笑話我的最佳話題。
“有個能幹的皇兄真好,”她吃吃笑著對我說話的樣子那樣嬌媚:“聽說你妹夫快回來了,不知道這次皇兄打算讓他呆幾天?三天?五天?真可惜,好容易盼回來的……”
你妹夫,婚後她在我麵前稱呼自己的丈夫就是這三個字,每次說完都一副快意且輕鄙的神情,似乎抓到我什麼了不得的短處。
我沒有問她知道些什麼?怎麼會知道?那樣無異於承認,也無意探詢她恨我的理由,因為沒必要,為這種愚蠢的女人多費一點心思都是浪費。
不就是閉嘴嗎?與其讓容忍和退避助長她的氣焰不如讓她知道生存的道理。
隻是奇怪,這樣一個功績、才情、容貌、氣度無一不驚世駭俗,人人稱羨的夫君,她竟然沒有愛上。何況,他對她很好,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
除了誓言不納妾外,他對她愛護、尊重、寬容,從未給她吃過一次冷眼和閉門羹,更從未有過一句重話,就連她用的香粉是他最討厭的味道也沒有如我料想一般嫌惡地皺眉,或者幹脆拂袖而去。
妻子,是因為這兩個字嗎?因為她是女人,就能如此輕易地得到我夢裏也求不來的溫情和關愛,盡管她根本不懂他。
女人,原來他的要求這樣簡單,卻偏偏是我無論如何努力也做不到的。
我的心日日被這一事實啃咬著,疼得無法忍受了就找理由派他離京,然後啃咬的便換成了思念,直到他回來,一瞬間的喜悅後再重複同樣的輪回。可笑的是他從不知道我的掙紮痛苦,反而感激我總是為他爭取馳騁沙場的機會。
“他對你不好嗎?當他的妻子不好嗎?” 那天,當她再一次拿我最在意的人取樂,我問。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我覺得惡心,看到他我就會想到你,想到你那天……”她鄙夷且厭惡地一揮手帕,似乎想也不願意想:
那天?自他們婚後我見他的機會都很少,也不曾更不敢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唯一的那次放縱又恰好被她看到的就隻有……我心一跳,是了,就是那天,原來新婚之夜她沒有睡著。
“好惡心!一想到你對別人的丈夫抱著那種心態就覺得好惡心。”她不停地揮手帕,趕蒼蠅一樣。
“惡心?” 我涼涼地笑:“親愛的皇妹,你還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惡心。”居然用這種字眼形容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可原諒!
“你、你要做什麼?”
隻是把麵具撕掉而已,這樣就嚇到了?看她退到不能退,靠著窗欞的身子澀澀發抖,我冷笑:“知道下麵是什麼嗎?”
一掌擊碎窗欞——她所倚靠的支撐,淒厲的尖叫聲引來對麵仆人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