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卻總覺這種灑脫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刻意,真正的灑脫是超然而非圓滑,這個人太圓滑了。
“似乎什麼都愛的人,可能什麼都不愛;看起來什麼都在乎的人,恐怕什麼都不在乎。你說是不是啊,清?”
“或許吧,”他說,意興闌珊地:“但是他在乎的未必是你在乎的,他不會是你的威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在乎的,他指的是皇權吧?
“那麼誰是我的威脅?”我含笑問道。
那時候我已登基,一反常態的雷厲風行,將壓在心頭的多年的大山一一除去,連根帶葉,片草不留,就皇權來說,還有誰會是我的威脅?
他沉思良久,沒有回答。
“想不出來了吧?”我笑著纏上他,親吻:“有我的大將軍在,怕什麼威脅?”
皇權於我隻是渡河的船,就如佛曰:如閥喻者。我已到達彼岸,就算失去它又有何傷?
就如每次一樣,輕輕一啄便再也放不開,激烈的糾纏恨不能把他揉碎了吃到肚子裏。但是多緊的擁抱隻要他想,就可以輕易地掙脫。
“陛下,”他製止了我的激狂卻沒有放開我的手,“我想以你的才智和手段,即使沒有葉薦清,也不會怕什麼威脅。”
“誰說的?”
我是不怕什麼威脅,卻不能沒有他啊。
居然又叫“陛下”,我想抽回手給他兩拳,卻被他緊緊握住,那樣的力度,象不舍又象痛恨,他的眼睛裏靜靜地跳動著火焰,有驕傲也有失落。
我的手發疼心卻軟了。
我君臨天下,如魚得水,我的清卻不怎麼適應呢。
“清——”我剛要開口卻被他拉進懷裏。
“什麼時候去泰山?”
他問,下顎抵著我的額頭,胸膛震動的頻率便是最美的樂章,我醉了,無心思考其他,包括那個不確定的向子湮。
事實證明人果然是不能太得意的,所謂物極必反,樂極生悲。
什麼如閥喻者,我以為踏著的是堅實的土地,卻原來隻是海市蜃樓,若彼岸也是虛妄,還要舍棄船嗎?
非但不能,我還要鞏固它鞏固它,直至無往不利,無堅不摧。
安慶王,向子湮,讓我看看你葫蘆裏賣得是什麼藥?
對於我的到來,這個人似乎並不驚訝。
參拜過後,他笑道:“陛下踏著月色而來,可是為了臣這一盆即將盛開的曇花?”
扁平而細長的枝葉中伸出柔軟的花莖,花還未開清香已吐。
“何止,朕一路行來,隻覺花氣襲人,愛卿這安慶王府中的花可比禦花園還要多啊。”我淡飲香茶,笑裏藏刀。
“愛花的人怎會嫌花多?而不愛花的人便是滿園芬芳怕也無心看一眼。”他輕鬆應對,一語雙關。
哈哈,我二人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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