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無意在那個楊府尹口中聽得了碧牡丹,聯想到了自己,這才一路順藤摸瓜地找了過來,淡梅已是曉得這個,此時突然想起那日在湖邊的亭子裏休憩之時遇到的那一家三口,聽他夫妻二人言語之間透出的口風,那個男子仿佛便應是此地的首官,便手趴在枕上,支起下巴道:“前些天西湖邊鬥酒,我帶了小寶過去玩,路上無意碰見了一對夫妻帶了個女孩,聽他們說話間,倒有些像是府尹一家。那楊大人是不是二十四五,相貌英俊,眉梢飛揚,一雙眼睛黑亮像會說話?他夫人極其美貌,笑起來便是連我也……”
淡梅回憶著那日的情景努力描述著,突然停住了,自己倒是笑了起來:“瞧我糊塗了,人家的夫人,你怎會見過?你隻說那楊大人是不是我講的那般便曉得了。”
淡梅話說完,沒聽他回答,反倒覺他正揉著自己腿的手一沉,沒再動了,還道他揉得手酸了,便翻過了身展了個懶腰,靠在枕上笑道:“你抱了小寶大半日的,比我更累,不用給我揉了,早些躺下來歇了吧。”
徐進嶸唔了一聲,依言躺在了她外側,伸手摟住了她腰身輕輕撫揉了片刻,卻是一語不發。
淡梅見他突然沉默,有些奇怪,側頭看了一眼道:“我提他一家,你怎的不吭聲了?”
徐進嶸手停了下來,握住她腰身把她往自己身邊壓了過來,待兩人緊緊貼靠一起了,這才貼靠在她耳邊,幾乎是耳語道:“有個事,我不曉得該不該讓你曉得。怕說了你會惱我……”
他這般小心地看著自己,倒真是第一回見到,淡梅索性翻了個身與他麵對麵,這才笑道:“難得見你這般模樣,什麼事說了便是,我何至於會到惱你那地步。”
徐進嶸見她眉目含笑,一雙眼亮晶晶地看了過來,心中一飄,脫口道:“從前你不是在我書房見過個花勝嗎?還惹出了點不痛快……”話說到此,便又停了下來,有點忸怩似地看著她。
淡梅心中一動。當年為了自己誤戴那枚蝴蝶花勝,被他訓了一頓。這許多年過去,雖早已不再刻意記住,隻此時聽他提起,自然便想了起來,哼了一聲道:“你為那花勝還罵了我一頓,那話難聽得緊。我自然記得。怎麼突然又提這個?”
徐進嶸麵上浮出絲尷尬之色,咳了一聲,看著她臉色小聲道:“我後來有次不是跟你提了遍,說那花勝的主人……”話說一半,卻又沒聲了,隻是把她摟得更近。
“她堪稱當世奇女子,我求而不得,當時雖有些遺憾,隻過去的便都過去了……”
淡梅終於想起了他後來對自己解釋過的話。
“啊!”
淡梅猛地坐了起來,睜大了眼盯著徐進嶸,狐疑道:“你別是說……那女子便是楊夫人!”
徐進嶸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老臉發熱,好在反應快,急忙伸手將她抱住,一個翻身壓了上去,低頭便親住了她嘴,堵得嚴嚴實實,直到她臉漲得嫣紅,嗚嗚地搖頭要喘氣,這才鬆了開來,低聲賠好道:“我從前不是就跟你說過了嗎,那都是過去的了。我如今心裏隻有你一個。隻是想著明日你兩個要見麵了,覺著再瞞著你不好,這才跟你托底的,往後在你跟前也求個坦坦蕩蕩,你千萬莫跟我置氣。”
淡梅方才本極度驚訝,隻被他壓住這般一個親吻,到了最後連氣都透不出來了,那十分驚訝便也去了七八分。想起那日見到的那女子,容顏之美麗,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