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看向宭清:“你認識她?”
煜清亦是冷冷的看著他:“你認識這個不懂禮數的女人?”
宭清聽了煜清的話臉色有些複雜,瞧了瞧韶光又瞧了瞧等著他回答的煜清。
最後無可奈何的對著韶光先鞠了一躬,帶著歉意道:“驚擾使者了,還望使者不要見怪。”
煜清瞪大眼睛,驚愕道:“你剛剛叫她什麼?她是使者?什麼使者?”
宭清又回頭對著朝瑾解釋道:“稟告主上,韶光姑娘便是肇山下來的使者。”
“你胡說!”煜清一副質疑的模樣:“肇山怎麼會有女使者?”
“韶光姑娘確然是肇山使者,是我一路護送過來的,千真萬確。”
煜清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還準備爭論些什麼,一直沒有說話的朝瑾打斷了他:“阿煜!”
語氣嚴肅又冷淡。
方才在韶光麵前還氣勢洶洶的少年立馬變了翻模樣,委屈道:“阿姐~”
“阿煜,你太不懂事了,阿姐先前便提醒過你,便是想著要你收斂些脾性,”朝瑾失望道:“沒成想你還是衝撞了肇山使者,還一副不知悔悟的模樣。”
“阿姐,我錯了。”氣焰囂張的少年此刻聲音細若蚊蠅:“對不起,阿姐,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既然知錯了,還不同使者道歉。”朝瑾看著明顯不情願的少年。
煜清委屈的看了看說話的朝瑾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韶光,艱難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衝撞使者。”
韶光沉默的看著他們,朝瑾還是這般模樣,一番作態堵住了她可能的發難,一如三年前的模樣,每次做了什麼錯事,總是先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再柔柔弱弱的表一番歉意,叫人挑不出錯處,也不好再發難些什麼。
朝瑾將煜清拉下去後瑉出一個端莊帶著歉意的笑:“使者見笑了,阿煜年紀小,不懂事,還望使者別苛責他。”
韶光聲音裏帶著聽不出意思的笑意:“怎麼會。”仿佛並沒有放在心上。
於是朝瑾放鬆的笑了笑:“時候不早了,君上為使者準備的宴會快要開始了,我陪同使者去吧。”
韶光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撇下跪了一地的侍從,漫不經心的下了觀星台。
宭清跟在韶光身後,一齊去往宴會處。
樹影婆娑,陽光斑駁落在他們身上,韶光借著餘光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朝瑾。
許多年不見,她倒是一切如故,又想起煜清的話,韶光斂眉。
三年前觀星台初建造起來時,列襄還沒有這般繁華安穩,辜慎行常常約她到觀星台,隻是那時觀星台還不叫觀星台,而是叫望安台,望四海煙火,寄九州平安。
那時候她也不叫韶光,他們都叫她阿寧,辜慎行時時握著她的手:“阿寧,等一切結束我們就成婚,等一切結束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那時他眼裏映著漫天星火,承諾就那樣說出了口。
現在想想,屬實是愚蠢得可笑,韶光收回思緒。
“聽說,觀星台是你們君上特意為你建的?”
她仿佛漫不經心的問出這句話。
朝瑾臉上依舊帶著端莊的笑意:“使者笑話了,君上是明君,怎麼會為了一個女子建造觀星台,不過謠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