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1 / 3)

“茵茵,看來你真的不太了解他啊!我稍微查了一下,我的印象果然沒錯,他是高我們一屆的學長,當年是遊泳校隊,不少女生喜歡他的,你完全不記得嗎?”林啟聖對她的低等辨識力頗感訝異。

她呆視著他,不知如何做出回應。高中三年籠罩在愁雲慘霧中的她,有著輕度近視,低調又離群,列入觀察的視力範圍不超過三公尺,公立學校班級數眾多,別說高一屆的學長,她連同班同學也非個個熟稔,校刊到手隨意過目便拋進廢紙箱,她不好意思說,其實校長的名字她也記不住了。

況且物是人非,十年前後人的外貌、氣質差距可以相當大,相逢不識的情況很常見。

“我——不是很清楚,回去我再問他。”她搔搔脖子,此時才發覺,已經在昨晚突破親密關係的他們,對雙方的過去竟都一知半解,因為不很介意,從未細說從頭,如果她和陳紹凡果真曾是校友,兩人白目的程度恐怕無人能及。

“你確定他不會來?”林啟聖再次向她確認。

“我確定。”

昨夜經過一番折騰,她和陳紹凡終於進入“密友”的狀態了,過程不是很順利,陳紹凡雖然秉持“耐心勤教”的態度放鬆她的緊張心情,仍然數度淒慘地被疼得惱火的她踢到床下,三次後,他又累又挫敗,宣布放棄,疲憊的兩人一合眼便一覺到天亮。在霧氣未散的晨光裏,陳紹凡睜眼醒來,想起未竟的大事,翻個身繼續向睡意濃濃的她求歡,或許精神尚未恢複,神經敏[gǎn]度降低了,她不再感到嚴重不適,讓他成功突破防線,這精力一消耗,他又倒頭大睡;她有要務在身,刻意不吵醒他,忍著如同被拆散過的一身筋骨赴宴。依她判斷,不到中午他不會蘇醒,等他想起有這麼一回事時,宴客時間早已結束,對她而言,這是最理想的狀態了。

“我、有一點私事要處理,”她指指樓上,“待會下來再找你。”

“噢,請便!”雖感到一絲古怪,他還是禮貌地讓步。絕少涉足這一類高消費場合的胡茵茵,會和誰相約此地?而且是個新開張的飯店。

電梯門開,她迅速踏入,笑著和門外的林啟聖揮手,門一關,她立即斂起笑意,按了十八樓。

出了電梯,她定在明亮潔淨的長廊,循著手中的號碼在兩個轉彎後找到了目標房間,抬手敲了兩下,不到片刻,門開了,她看也不看開門的人,逕自走進去。

門掩上後,對方親切地笑問:“吃過飯了沒?”

“……”她抬眼直視對方,“駱先生,我不是來吃飯的。”

駱振華微怔,瞬時又笑,“我知道,你肯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剛才在大廳參加過開幕式了,啟聖是不錯的孩子,雖然還有玩心,再過兩年就好了,到時應該可以獨當一麵。”

“我和林啟聖沒什麼,隻是高中同學,不勞您費心。”她不客氣直言。

“噢,”駱振華一時辭窮,搓搓手,在休息區的沙發椅坐下。

“那不要緊,最近錢的用度上有沒有問題?工作上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她在他前方坐下,不解地歪歪頭。

“我真不懂,駱先生,這幾年你幹方百計要彌補我,為什麼不在我媽生前時多獻點殷勤?她到死都認為還有一絲機會進駱家門,您若有心,為什麼多年前不讓她含笑九泉?”

或許是這番話太刺心,駱振華久久不語,再出聲時嗓音帶著沉啞,他回駁道:“當年我的確無能為力,我隻掌握了行銷部門,董事會並不信任我,駱家在偉辰企業裏並無多少實權,在那時候向碧芳提出這個要求,她不會同意,她父親更不會同意,她父親一個命令,隨時可以撤換下我,茵茵,我是有苦難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