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就慘了。這個博士吧,讀了這麼久的書都沒動靜,快三十了家裏人也急了,所以跟你爸一聊天的時候就一拍即合了,又是個本地人,你爸馬上就心動了,就說叫你去跟他相親。所以才搞出這麼一個結果來。好了我解釋完了。”
我媽很淡定地看著我。
我想哭。
晃了晃腦袋我又說:“可是我現在跟許秉凡和好了啊!”
我媽眉毛一揚:“他叫許秉凡啊?”
在我行動起來把她推出房門之前我媽趕緊的轉回了正題:“那我也沒辦法啊,誰叫你早不跟我說。哎呀你就當是安慰你爸一下去跟那博士見一麵唄。就相親而已,又不是叫你去領證。見了麵回來說不行就是了,很簡單的事兒,沒壓力了,相信我。而且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據我所知估計人家不要你的概率比較高,怎麼看你都沒必要擔心了。”
我成功地把我媽推出了房門。
被這麼一鬧,加上怕出什麼幺蛾子,我連許秉凡跟著我來了的事兒都沒告訴他們。晚上許秉凡給我打電話我跑陽台上去接的時候也是嗯嗯啊啊地敷衍他的問題,至於相親那茬我是壓根兒提都沒提。
感謝我爸定的好時間,第二天早上七點我就被我媽給弄醒來了。理由是那個博士早上有去他們家小區對麵一個茶餐廳喝茶的習慣。所以我必須早點兒去那兒候著。
我爸叫我打扮,我媽是沒必要了早點去比較好還是算了。
我很感謝她。她知道我沒那個心思,就沒必要浪費那個時間。
所以我還是跟去包子店買早餐似的慢悠悠地晃到那個茶餐廳去了。
等我在靠窗的位子坐下來要了一杯冰水之後接到了許秉凡的電話。
他說:“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哼哼:“我媽叫我起來的。”
他說:“你在幹嗎?”
我說:“喝水。”
他頓了一下,然後說:“今天怎麼樣?”
我當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所以馬上就說:“再等會兒吧,今天可能不行。我再看看吧好嗎?吃過午飯我去找你。”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行。”
好吧我傷害了一個小男孩的心。
我掛了電話把手機塞回口袋,然後就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穿著T恤休閑褲的男人往這兒走過來。
我想這就是那個博士。因為他讓我想起了先前跟著文蕾看的《The Big Bang Theory》裏的Sheldon。
然後他就坐到了我對麵。倒不是因為我們有什麼信號或者暗示物什麼的,純粹是因為現在隻有我一個人坐在這個茶餐廳所以他不需要打電話給我確定了。
他看著我笑了笑:“你好。”
我回了一個笑:“你好。”
然後我們就悲催地沉默了。
我想我們倆都是被家裏人逼著出來的。因為我覺得他臉上就是男版的我的表情。
而等博士真的打開了話匣子跟我解釋了將近半小時什麼是中微子而我一直保持著嘴巴微張麵部僵硬的表情看著他的時候,他是真的知道什麼是無知什麼是對牛彈琴什麼是知音難覓了。
而我,是徹底地覺得他是Sheldon的中國版了。
因為他也是學物理的。鬼知道學物理的要考個博士學位幹什麼。高中的時候我的物理就從來沒有突破過40大關。我一直覺得跑去學物理的都是想不開的人。
比如我麵前這位。
想不開先生沒有說下去的心情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心裏牢記著我媽說就是應付也得應付完的訓誡,腦子裏開始琢磨該找個什麼好話題比較不會引起博士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