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個小丫頭離開之後,魚音才爬坐到自己房間的窗上。
因為她是島主夫人,所以,她的房間在島主的院子裏的一隅。雖然季餘說要將她所住的這個地方專門隔開,再給她專門開個門,但是六個月了,他的人似乎很忙。
還好,她也不講究,而且,反而挺喜歡所在的地方。因為季餘的房子,修在東沙島唯二的山上的最頂峰。
雖然下雨刮風所承受的多,但視線也是最高,所能看到的風景也是最美的。
坐在窗上,便可以看到遠處的海岸,可以看到岸上來往人群,可以看到海裏的海船。
她還記得她初來這裏時,每天總要在這窗上坐上半天。
此時的海岸上的人顯得特別的忙碌,因為又有幾艘大船回來。
此時船上正往下運東西,那是他們這一趟出海的收獲。
“看來,這一趟的收獲很不錯啊!!”魚音嘀咕了一聲,隨即輕“切”了一聲,“明明是個有錢人,還那麼小氣。”
可不是,東沙島是一個很富裕的小島。
你見過拿珍珠給小孩當彈珠玩的人家麼?你見過拿珊瑚當柴火燒的人家麼?
魚音很負責的告訴你,她見過,雖然不多,但是島上的確有這樣的人家。
但是,其實她也明白,那樣的情形並不能說明他們多富裕,更多的隻是說明他們的閉塞。
我們來比一比(四)
我們來比一比(四)
東沙島很大,住了大概有幾萬人,而這裏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非常善水,那些珍珠珊瑚大多都是他們自己下海親手采上來的。
但是,這小島離岸上的城市太遠了,除了海盜們偶爾偷偷的上岸交換物資,采買些必須品外,這裏的一切,都是自給自足。
當初她剛嫁到這裏時,島上的二島主,也是這島上的軍師型人物曾跟她解釋過。
他們之所以去算計魚家,其實不是看上魚家的那些錢財。他們看上的,是魚家的經營管道,看上的是魚家的人脈。
他們是海盜,雖然閉塞卻不是笨蛋。他們也知道他們島上的那些東西的價值。
如果那些東西拿到岸上去,說是富可敵國也不過份。
但是,他們是海盜。
岸上的人對他們深惡痛覺。雖然他們一再跟她說過,他們很久不幹上岸搶劫、殺人放火的勾當了。但是,他們不幹,自有別人幹。海盜的名聲在岸上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他們想要在岸上找一個可靠的人,替他們將島上的東西弄出去賣,換來更多的讓島上的百姓可以更好的生活的東西。
想法很好,謀算的過程也不錯。結果麼……其實也還算是成功的。
隻是到了最後,卻出了她這麼個意外!!
“夫人,您回來了?”溫文的聲音從低下傳來。
魚音順著聲音低頭看去,隻見一個青衫文士正慢慢的向著她的方向踱來。
“蕭夫子。”魚音笑著與對方打招呼。心中卻在想,果然是不能想某個人的,剛想起這個二島主,他便出現了。
沒錯,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秀才模樣的男子,就是這島上的二島主。同時兼職這島上唯一的夫子,同時還負責普通疾病的醫治……身居數職,責任重大啊!!
“夫人有禮了。”蕭大夫終於來窗前,卻隻是站在窗外一側,與魚音行過禮之後,就轉過身,一起看向海岸上,不再多望魚音一眼。
我們來比一比(五)
我們來比一比(五)
雖然他也是海盜中的一員,還身為二島主,但是,他卻依然守著所謂的禮節。
對於他而言,女子是不能隨便看的,看了便是無禮,失禮。
“蕭冷是來問,夫人上次所說的事情,何時可以開始?”
聽到他的話,魚音直接呆住,上次所說的事情?哪一個上次,說的何事?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蕭冷雖然沒看著魚音,但是注意力還是在魚音的身上的。
一見到她這樣的反應,立刻便明白了,這位夫人根本就沒將那些事放在心上,對於這位夫人來說,那些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心中有些失望,卻仍是不得不再提起來。
“四個月前,夫人曾在島上的魚婆會上說,要開辦女學,教女方讀書識字,教她們女工廚藝,教她們琴棋書畫……”
“呃!”魚音猛的一驚,一開口就要問,“我說過這樣的話嗎?”可下一刻,她立刻緊抿著唇,在腦子裏過了好幾遍。
才慢慢的說道:“這件事,我這裏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一頓之下又道:“這件事並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做成的。蕭夫子應該明白,這件事需得你們島主開口。”
說到這裏,魚音又閉了口,在心中又將這事給過了一遍。然後她突的就笑了,她突的想到,這可不就是一個將季餘偷去的錢給搶回來的一個好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