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諾的情況有些特殊,梁思越是指不上了,她自己父母這邊又都沒什麼親戚。
青曉曾和好諾開玩笑,要不找顧哲灝頂數算了,卻差點兒被好諾滅了口。
南城風俗,新娘子出嫁。腳是不沾地的。從娘家出來是自己的兄弟背上婚車,到了婆家,是老公背進屋。
先不說顧哲灝仍在北京學習,未必能趕回來,蔣青曉這建議本來就是看戲得隻恨熱鬧不夠。
不過青曉最後邀來她們大學時的老班長頂數,也算是將功折罪。
吃完了暖轎酒,一夥人便嘻嘻哈哈到好諾家去貼雙喜。
最積極的人非許好諾本人莫屬。
好諾手裏拿著一疊紅雙喜,分配著眾人不時伸手指揮道:“喏,這裏貼一張,那兒,那兒也要貼一張。”
一時間家裏的窗戶、房門、牆壁、家具、電視、冰箱,空調甚至落地燈燈罩都無一幸免。
許文遠坐在沙發眼瞅著好諾那鐵了心的歡喜勁兒篤定勁兒,黯然神傷,女兒那都是替人家養的啊。
那廂摘了現成的桃子的梁思越臉不紅心不跳,正歡聲笑語地和一幫好友在漢府雅苑的房子裏搞了慶祝酒會,在南城這叫暖房酒。
梁思越深知他明天擔子重責任大,雖然談笑風生的,可手中的酒也隻是淺酌而已,不敢過量。可這一班人如何能饒得了他,這是拿下梁思越的最佳時機啊,一個個都圍著他做思想工作:
“思越,這是你最後一個單身之夜,哥們以後都難得再盡興了,今天不醉不休啊。”
“思越,我們有數不會讓你喝過量的,你今晚喝到位了,明天你喝清水我們護航,要不你就留著明天跟我們喝,可你明晚洞房花燭啊。”
這輪番地軟磨硬泡,梁思越正有些抵擋不住,大門的門鈴兒卻響了,梁思越忙脫身走到門邊一看,監視屏上竟是他父親身邊的老張。
梁思越拿手揉了下眉心,開了門問道:“張伯,你怎麼來了。”
張伯很著急:“思越,你爸爸病了,給送醫院去了。”
梁思越無奈地微笑道:“張伯,我明天結婚,我忘了通知你們了,可我想我爸應該能知道的。”
“他就是知道了。”張伯見梁思越不當回事的樣子更加著急:“思越,你爸他……”
張伯看看梁思越的客廳裏高朋滿座的,便湊近了梁思越,壓低了聲音交待了番。
梁思越愕然看著老張,他爸英雄一輩子,老了老了,給人帶了頂綠帽子?那倒怪不得他給氣進了醫院。
再怎麼說那也是他親爸,暖房酒且要鬧一夜呢,梁思越跟他的朋友們打了聲招呼,便跟張伯去了醫院。
路上張伯感慨道:“你爸身體一向很好,可這次說倒就倒了,到底是歲月不饒人哪。”
梁思越皺眉道:“那女人既然是想李代桃僵的,怎麼會突然又改口了,孩子不是還沒生下來嗎?”
張伯搖頭笑道:“你以為她不想死撐到底?,可你爸回南城後,秋姐找他鬧過兩次,話裏話外說他被小狐狸精迷住了眼睛,替別人養兒子。你爸就放話孩子生下來先做親子鑒定。那個女人心虛露出了破綻,你爸什麼人?連哄帶嚇,那女人就什麼都說了。她本來就隻是想拿筆營養費,沒想到你爸會允許她把孩子生下來。你爸當然是氣壞了。”
梁思越卻是有些不快的樣子:“他至於跟那種人生這麼大氣嗎?”
張伯看了看梁思越,婉轉道:“思越,你結婚他還是從別人嘴裏知道的,這他也能不氣嗎?你可是他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