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2)

口」的總數已經夠多了,最重要的是,做牛做馬養著它們的人,全都是他!

「可是……這蛙很特別呀。」活了大半輩子,他還從沒見過金色的巨蛙呢。

沐策麵無表情地揚手朝宅外一指,「把那隻怪蛙放回去。」

淚眼攻勢不奏效,花叔也隻能扁著嘴,滿心不捨地抱著金色怪蛙往外頭走去。

總覺得此事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如此善了的蘇默,在沐策以為他已圓滿解決時,搖頭晃腦地走至他身旁要他別放心的太早。

「記得,千萬別像上回一樣一時心軟。」若是寵壞了那兩位老人家,他又將有苦頭吃了。

他沒怎麼放在心上,「不會的。」

事實證明,花家大叔是永遠也學不乖的,他就像個頑固的孩童,愈是不讓他養,他也就愈想養。

當天夜裏,偷偷被花叔抱回房裏養著的那隻金蛙,心情甚好地呱呱亂叫了一整夜,提醒所有人此地無銀三百兩之餘,也吵得全家沒一個人能好好安睡。就在天色初初翻了魚肚白的黎明時分,打開房門的沐策發現,他家的花叔,又偷偷摸摸地將那隻金蛙給棄置在他的房門口等待他領養。

也不知沐策是天生就太有魅力,還是有什麼特殊的緣故,繞著他跳的那隻怪蛙,任他怎麼趕也趕不走,他走到哪,那隻怪蛙就如影隨行地跳到哪,就算是他狠下心將它扔出家門外,它也照樣秉持著百折不撓的毅力,一次次地竄進宅裏重新跳回他的身邊。

早就改了習慣,不在大清早喝茶的蘇默,在今早沐策不甘不願地帶著那隻怪蛙走進廳內時,笑得兩肩一抖一聳的。

「新跟班呀?」她揩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問。

「……是護法。」拉不下麵子的沐策,僵著俊臉,率性也跟她杠起來。

「噗——」花嬸決定,下次再也不在大清早喝茶了。

「我、我……我今兒個有事要下山!」花叔在沐策悲憤的目光飄過他這邊來時,連忙閃出門去避風頭。

蘇默揉了揉笑僵的麵頰,招沐策過來坐下後,將盛著他早飯的托盤推至他的麵前。

「別拉長個苦瓜臉了,誰讓你不會記取教訓呢?」

「呱呱。」有隻蛙也這麼應和。

「……」沐策更是沒好氣,那個姓花又不負責任的老孩童,每每不想養了,就扔給他這現成的養父去收拾後果。

「今兒個你就別去果園了,在後院挖個池塘養蛙吧。」

他一手杵著額,「後院都快客滿了……」

「我去叫那老頭回來幫忙。」氣管總算好些了的花嬸,頗認命地撩起裙擺出門找人。

花嬸走後,沐策心情惡劣地盯著蘇默麵上止不住的笑靨,這讓他忍不住有點想拖她下水。

「娘子啊娘子。」

「別那麼叫。」她微皺著柳眉,「都說過那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了。」他怎麼還記得那事?

「沒聽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嗎?」既然戲他都已演過了,便宜不佔白不佔。

「可以賴了就跑嗎?」敢情他演上癮了?

「你試試。」他喀喀有聲地扳著長指,「不過我先聲明,我今兒個的心情特差。」

「……娘子就娘子吧。」看在他犧牲小我被那隻怪蛙騷擾的份上,今日就讓讓他。

沒睡飽的沐策懶洋洋地啟口,「娘子啊娘子,我有一事想請教。」

「說來聽聽。」

「除開當初是為了救我一命,故不得不這麼做外,你把我的身子養得這麼好、骨子裏補得這麼足……你老實說,是不是刻意的?」這是否正是所謂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這個嘛……」她撫著小巧的下頷,不正麵承認也不急著否認。

「為了讓我當上長工,這一切,一早就在你的計畫內?」他愈問心裏愈篤定,甚至開始覺得,他似乎早早就已乘上這艘賊船了。

「長工,你悟了。」蘇默拍拍他的肩。

「……」他就知道。

當下滿心也不知該說是感謝還是埋怨的他,將手中的碗筷一擱站起身,蘇默忙一手拉住他,指著他沒動幾口的早飯。

「不吃了嗎?」明明他平日都要吃上三大碗的。

沐策兩眼無神地往後院的方向走,「先去挖池塘……」不早點弄好那隻怪蛙的新窩,他今晚就甭想睡了。

身形圓圓胖胖的金蛙,就像花兒不能少了太陽般,在他走後也一跳一跳地追了上去。

在沐策渴望睡眠的前提下,蘇家的新池塘很快便砌好了,可沒想到就在幾日後,像是要挑戰沐策脾氣底限的花叔與花嬸,在某個黃昏,又分別抱來兩隻年幼的飛鼠站至他的麵前。

蘇默挑高了一雙秀眉,含笑地倚在廊下不打算上前加入戰火,在沐策看過來時,她還擺出了一副純看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