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2 / 2)

她一手杵著下巴看著他,「你真有把握在事後能把愛徒救出來?」

「放心,用不著救也會有人主動放他出來的。」與九王爺的大罪相比,莫倚東那一點意氣衝動下犯的小事,算得上什麼?

蘇默想了想,再次在腦海裏點起這回也被牽扯下水的人名。

「家姊她不會有事吧?」

他氣定神閑地道:「慕府與項府檢舉官員索賄有功,又奉上帳冊配合查抄,最多,就是罰銀了事罷了。」

「那索賄的官員們?」

「丟官流刑、沒收家產,大致上是跑不掉的。」反正也不是什麼斷頭大事,那個陛下還沒最蠢到會宰了泰半的官員,好在日後落了個昏君的駡名。

她有些驚訝於這代價,「接下來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還好,小風波而已。」又沒被誅九族。

「……」還真如項南所言,再大的事到了他的麵前,也全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怎麼一直看著外頭?」沐策在她神情專注地看向街道,怎麼也不把眼轉回來他身上時,以一指轉回她的小臉。

她一手指向外頭的街道,「我記得,當年我就是在這街上曾見過你一麵。」

「在這?」他沒什麼印象。

「嗯。」蘇默一手挽著他的手臂,「那時你騎著駿馬從大街上而過,而我呢,則正巧要被蘇府趕回沛城。」

沒記錯的話,那是個也像今日般有點寒意的午後,聽車外的馬夫說,剛從禮部出來的沐家二少爺,正要返回大將軍府去見自關外返京的父兄。

那時街上也如今日一樣人潮擁擠,被困在街上動彈不得的沐策,耐性極好地停下馬兒等待前頭的人們讓道,而她的馬車,則正巧就停在他的身邊。

透過馬車的窗櫺看去,午後的日光自街旁的屋簷斜斜地映照在他的身上,鮮衣駿馬、麵貌清俊的青年,就似一副秋日的風情圖畫,而他與她,沒有預兆的在大街上錯身而過,並在數年後,措手不及的再度重逢,乖舛的命運,默默地將他帶至她的生命裏。∞∞

沐策領著她下了茶樓,與她一塊走在大街上靜靜回味著往事,行至街底到了蘇府,猶不願走的他,抱著她躍上了後院的房頂,兩人肩並著肩,坐在屋頂角落邊上不會被人瞧見的地方,一塊低首看著下頭成天在府裏吵吵罵罵的人們,而後不約而同地想著,這京城中的生活還真是煩人又吵嚷。

山頂上藍藍的天空,總是廣闊無邊地對他們笑著,在那兒,一段融入他們呼吸的春天早晨、一份彼此目光交會時的默契,夏日草原上的夕陽餘暉中,有他倆交織的身影,秋夜銀白如霜的月下,分享著的是彼此的懷抱……是種種他們記憶裏難以抹滅的美好。

怎可能戒掉,怎麼能分得開?他們約好要牽著手一起回家的。

朔風自遙遠的北方千裏奔來,攜著森冷的寒意提醒著人們冬日已然來到,沐策將她擁在懷裏,用外衫將她包裹起來,融融的體溫為她抵擋了寒風,也熨著她的心。

當天色漸暗,她輕推著他的胸膛,「先回去吧,不是說好今晚要陪遠親去跟太爺爺吃飯嗎?」

「嗯。」沐策小心地將她扶起,帶她回到小院裏時仍是沒與她分開。

「我等你消息。」

「嗯。」

她好笑地看著他緊握不放的大掌,「還捨不得放手啊?」

「捨不得……」他低聲長歎,著實放不下滿懷的罄香溫暖。

「長工啊長工,你愈來愈黏人了。」她偎在他的肩上,滿足地將身子貼合進他的懷抱中。

他低首咬著她的耳垂,「長工想將你綁在身上帶著一塊走。」

「不是說要有耐心嗎?」當初這話是誰說的啊?

「我悔了。」他閉上眼將她摟緊,「我想時時都陪在你身邊……」

猶記以往年少時,情愛對他來說,是種遙遠又難以想像的夢想,它可能像陽光、似雲朵,或是清晨遺落在葉梢上的露滴,他做了無數種想像,卻不知,當身處在其中時,以往的幻想皆隻是幻想,它實際上就存在心底,巧巧貼伏著他每一次的呼吸,靜靜流轉在她每一回的眼波生姿中,它沒有很特別的形與狀,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崇高偉大,它隻是流淌在他的血液裏,讓他日夜都想陪伴著她。

「……嘴愈來愈甜了。」很難得地,兩耳早已紅透的蘇默,這一回連麵頰上都浮上了兩朵紅暈。

他含笑地履上她的唇,「這都是為了誰……」

「咳。」不遠處的屋簷底下,某位等待他倆已久的旁觀者,忍不住想提醒他們一下。

沐策雖是早就發現這位第三者的存在了,可蘇默宛如花瓣般柔軟的唇瓣,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