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了。」沐策淡淡拒絕了一臉猥瑣樣的他們,「今兒個就各忙各的,你倆不是說今日要下山一趟嗎?」
「……」有他這麼小氣嗎?分享一下樂趣都不成?
他冷靜的眸子各掃過他們一遍,「別忘了這日子天黑得早,你們記得早去早回,山路雪滑,下山的路上小心些。」
抬首看著他那吩咐得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花叔與花嬸彼此交視一眼,再把視線擺在他身上略略不整,很明顯是臨時披上的衣衫上。
「那……小姐呢?」花叔偏著頭,兩眼試圖繞過他看進屋裏。
「今日她歇歇。」沐策向左挪動一步,以身子確實地阻隔了他探尋的目光。
花嬸盯著他好像沒睡飽的臉龐,「那……你呢?」
沐策緩緩回首瞧了房內的人兒一眼,然後回過頭來,一臉的正大光明完全不掩私心。
「待長工心滿意足了就上工。」昨夜除了辦妥某件正事外,他也才又看又摸又抱又摟了一夜而已,就這點程度,還遠遠不夠填飽他的胃,當然得先存夠本再說。
「……」有他這麼理直氣壯的嗎?
當沐策毫無愧色地掩上房門後,被關在門外的兩人,頂著天上冷冷飄落的雪花,邊在雪地上踩出一步步的腳印,邊各自在嘴邊喃喃。
「嘖,那個芙蓉帳暖啊。」早知道他忍很久了。
「那個春宵浪漫啊。」今日他才知道他家的小沐子在必要時,臉皮也是可以很厚的。
花嬸頗能理解地點點頭,「年輕人嘛,當年你不也這德行?」
「那這冬日咱們有空再回味回味?」花叔曖昧地以肘蹭蹭她,朝她笑得挺春暖花開的。
「都一把年紀了,你當你還心有餘力嗎?」她睞他一眼,挽著他的手臂一路踩過院裏積了一夜的深雪。
聆聽著那兩人逐漸遠去的喃聲碎語,早就醒了的蘇默,窩在暖呼呼的被窩裏咯咯地笑著。
「不是說好今兒個要整理書齋?」她在沐策脫了衣裳又窩回被裏攬住她時,忍不住問向似是打算賴床的他。
他愛憐地輕撫著她眼下的暗影,「那也得先睡足再說。」
「也好,是挺累的……」她微微伸了個懶腰,覺得渾身還是酸痛得緊,她索性也不在這種冷天掙紮起床了。
「那就再睡會兒吧。」沐策微笑地看她在被窩裏東鑽鑽西找找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把身子貼在他的身上,再兩手環緊他將他當成暖爐來用。
「嗯……」蘇默才閉上眼半晌,忽地睜開兩眼,「等等,長工,咱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有嗎?」暖融融的肌膚觸感實在是太過美妙,他忍不住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子摟緊了些。
隔了大老遠傳來的陣陣急促拍門聲,在下一刻,打破了沐浴在盛雪中山頂大地的清靜。
「這麼早就有客人上門?」蘇默兩手按在他的胸坎上撐起自己的身子,忽然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表舅公!」
「……遠親又挨太爺爺打了?」上山前不是才收到他派人來通知說,他過年開春後才會搬來沛城嗎?
「愛徒!」
「你恩師這麼快就從雲京趕來了?」這位恩師大人離京的速度也太十萬火急了吧?
「師父!」
低首看著沐策懊惱地將臉埋進被窩裏,她同情地道:「再不去應門,他可能又會哭得很豪邁喔。」
「……」他都有些後悔了。
【番外】——春城無處不飛花
沐策總覺得,山頂上的這座宅子變窄了。
嚴格來說,並不是這座大宅變窄了,而是人口數變多了,多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多得他想隨時隨地找蘇默培養夫妻間的感情,卻老是有礙事者來幹擾他的好事。
大清早的,飯廳裏的幾名大宅成員,邊心不在焉地扒著早飯,邊偷偷地把目光置在近來相當不對勁的沐策身上。
「長工啊長工,我臉上是有朵花嗎?」蘇默擱下飯碗,頗無奈地問向身旁這位兩眼呆滯地對著她發呆,一點也不專心用飯的自家夫君。
他猶渾然不覺,「嗯?」
「別愣愣地盯著我瞧了。」她拍拍他的麵頰,而後舉箸夾了幾樣他愛吃的菜置在他的碗中,「快些吃飯,別忘了遠親派來的馬車還在外頭等著接你下山。」每日用早膳他老兄都能拖拖拉拉這麼久,也不知他近來究竟是怎了。
「師父,您身子不適嗎?」早就用完飯,隻等著向沐策請完安好告退上山農忙的莫倚東,一臉擔心地問。
沐策顫艱難地收回了流連在自家嬌妻臉上的目光,瞥了瞥四下,就見恩師梅亭然見怪不見地安靜喝著早茶,自家徒弟莫倚東則兩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上,眼巴巴地望著他,而早就吃完的花叔和花嬸,則是晾坐在桌邊頻頻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