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閑懷孕了,我還回去幹什麼?”
這個事實仍令石書淨感到痛苦,但潛意識裏,她現在有一些轉移視線的私心,果然秦白淵一聽見,就震驚了。
“你、你怎麼知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更何況蘇知閑根本沒打算隱瞞,她早就想當秦太太了,巴不得敲鑼打鼓昭告天下,你以為她會什麼都不做?”
秦白淵咬牙,這下輪到他感到難堪了,明明是他的事情,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對石書淨有點莫名的愧疚。
“那隻是個意外!”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一千百次的事情中隻出了一次例外,就不叫意外,遲早會發生!”
秦白淵本來就夠煩了,一聽到臉上火燒火燎。
“你在諷刺我?”
“我犯得著嗎?我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罷了!不要把所有女人都當成傻的,她們和你在一起,哪一個沒有私心?真要論心機,男人遠遠比不過女人!”
現在這些話秦白淵根本聽不進去,皺著眉頭。
“她來找你了?”
“你認為呢?”
“別給我賣關子,是她親口跟你說的?”
“看樣子你不想要孩子,而她又不敢貿貿然去找爸,當然隻能從我這邊下手,巴望我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主動和你離婚,把秦太太的位置讓出來,可是抱歉,我真沒那麼善良,會為了一個插足者主動退位,更何況,就算我們離婚,秦太太的位置也未必輪得到她來坐,她的如意算盤怎麼都打不響。”
她說的明明是蘇知閑的事情,秦白淵的注意力卻無端端集中在一點上。
“你不打算離婚?”
很詭異的,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竟然讓他多多少少感覺鬆了一口氣。
“你不是說過嗎?在海洋集團的項目搞定之前,我休想離婚!難道,你已經不想離婚了?”
秦白淵被刺激得揚高嗓音叫起來。
“我當然想!”
激動地高聲否認。
“你以為我願意天天對著你這個賤人?一想到你和司溫塵不幹淨的關係,我就恨不得弄死你!不過,你現在還有利用價值!”
石書淨搖搖頭。
“你真是矛盾,既然要我去換合作,我和司溫塵徹夜不歸,你不是應該更高興嗎?何必像個妒夫一樣質問我?秦白淵,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可笑?”
“你……”
秦白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像她所說,他確實非常矛盾,他總是想,即便他不愛她也罷,沒有哪個男人能麵對自己妻子給他戴帽子而無動於衷,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他難以忍受。
也許,他內心真正偏向於她沒有背叛,即便項目拿不下也沒關係!
隻是每一次冒出這樣的念頭,他都會狠狠掐斷,不敢往深處究其原因。
“你放心,關於蘇知閑的事情,我不會在爸麵前亂嚼舌根,不過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還是自己處理幹淨吧!”
“關你屁事,用得著你說!”
秦白淵心浮氣躁,沒了繼續糾纏的心情,扭頭就走。
“等等……”
石書淨叫住他,有些猶豫。
“我明天回家吃飯,我媽問起你,你有沒有空?”
“沒空!”
秦白淵摔上門就走了!
石書淨坐回椅子裏,抿了兩口咖啡,有點兒冷了,很苦澀,喝得嘴裏味道都很不好,又有點兒心浮氣躁了。
這段時間間歇性偏頭痛,揉了揉太陽穴,還是沒能緩解,拉開抽屜,裏麵驅風油、頭痛藥什麼的一大堆,想想也是可憐,才二十歲幾歲的年紀,身體就這麼差,以前熬夜的時候頭痛得厲害,也隻能吞幾片止痛藥,然後繼續硬撐,身體恐怕都垮了。
石書淨就覺得諷刺,這段婚姻,自己什麼都沒得到,反而操碎了心,身體也弄垮了,不由得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
手機鈴聲刺痛了她的神經,摸過來一看,屏幕上閃動著司溫塵的名字,讓手機變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現在對這個人,她有一種恐慌的情緒,可以說在這恐慌之中,還是帶著厭惡的。
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扔到一邊,不管它了。
打開電腦,準備找一些其他事情來做,內線傳來秘書的聲音。
“經理,司先生的電話!”
石書淨心裏想,真煩,可是他通過秘書聯係,就將這通電話變成了工作電話,她是不能任性拒接的,反正他那個人,霸道慣了的,總有辦法聯係上她,她就像那五指山下的孫猴子,哪裏逃得掉他如來佛的手掌心,歎了口氣。
“知道了,接過來吧!”
隔了一會兒,她聽見了那頭的呼吸,並不說話,司溫塵呼吸很沉,很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