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書淨決定先發製人。
“司總,您好!”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淡定。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咬唇。
“你有打電話嗎?抱歉!剛才在忙,沒聽見!”
石書淨估摸著不管自己說得再真,對方都能聽出她的謊言,不過那是他的事情,她是這麼說,他愛信不信。
“我以為你故意不接我電話。”
石書淨避開了這個話題。
“我現在非常忙,有事嗎?”
“明晚有空?一起吃飯!”
好像知道她一定會拒絕似的,司溫塵又補充了一句。
“順道談談項目的事情。”
石書淨翻了個白眼,同一個餌,一用再用,當她是傻子麼?
“目前設計部沒有新的方案提交上來,所以我們見麵實在沒什麼必要!而且我明晚有事!”
“什麼事?”
石書淨皺眉,很抗拒這種感覺。
“至於有什麼事情,似乎不在您的關心範圍內!”
“怎麼不在?”
他在那邊沉沉地笑,低啞的嗓音,很好聽。
“我至少也得知道,因為什麼重大的事情,讓你推掉我的邀約。”
“我回家吃飯!”
石書淨冷冷回了一句,實在沒有了和他糾纏的心情,怕是一時控製不住脾氣,朝他發火,匆匆結束。
“我要開會了,就這樣吧!”
說完立即掐斷了電話,仿佛剛從刑場走了一遭,重重鬆了口氣,頭皮都麻痹了!
當天石書淨還是回了秦家過夜,最近這段時間,三天兩頭在高竹清家借宿,似乎有點兒太猖狂了!
不管再不情願都好,她始終還是秦家的兒媳,不能不顧及秦雲寧的感受,搞得好像在鬧脾氣一樣,激化矛盾,沒那個必要。
這一晚秦白淵沒回來,石書淨倒是睡了個好覺,這陣子太累了,體力早已透支,澡都沒洗一倒床就睡得很沉。
隔天早餐在秦家吃的,秦雲寧不在,殷靜琪又夾槍帶棒陰陽怪氣地諷刺了她一通,還拿她朋友兒媳背叛的事情來說事兒,含沙射影。
可她和秦白淵又是一個套路,既諷刺她不守婦道,又繼續讓她接手海洋集團的項目,總之就是自私到了極點。
到公司開了幾個會,和設計部討論了一下新方案的改進工作。
六點鍾,準時下班,剛走到停車場要開自己的車,後麵兩道車燈刺過來,一輛跑車呼嘯著直直撞向她,她急忙躲開,但還是被鏡子撞了一下。
跑車穩穩停在她麵前,秦白淵得意地望著她,一臉的囂張跋扈,石書淨都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估計如果撞死人不用償命,她早就死在秦白淵車輪下了。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總玩這種幼稚的把戲,怎能不叫石書淨大動肝火,眉心緊緊擰著。
張了張嘴,想指責兩句,但一時間還真想不出該怎麼說,畢竟該吵的兩人之前都吵過了,更惡劣的話,她也說不出口,更何況秦白淵死性難改,說再多都是浪費口舌,還不如省點力氣。
“看什麼看?上車!”
“去哪?”
“你不是說回家嗎?腦子進水忘了?”
石書淨才想說他腦子進水了。
“你說沒空!”
身為一個男人,性格陰晴不定,反反複複,真是討厭!
“有空沒空全憑本少爺的心情,你管得著麼?”
秦白淵戴著一副大墨鏡,十分囂張。
那張漂亮的臉以前令石書淨神魂顛倒,現在卻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有問題,他除了長得好看點,其他的地方簡直令人發指,缺點數都數不清。
“上不上!”
秦白淵不耐煩地按了幾下喇叭。
石書淨真想扭頭走人,但一想到電話裏顏子妝期待的語氣,又忍住了,一語不發地上了車,見後座大包小包的禮盒,忍不住咕噥了一句。
“去就去,不用帶禮物!”
“關你屁事兒!”
秦白淵一腳踩油門,跑車如離弦的箭一般疾馳而去,石書淨慌忙係上安全帶。
秦白淵是開慣了快車的,一邊開車還一邊轉過頭來諷刺她。
“你在我爸麵前裝得那麼賢惠,那麼乖巧,我不也得禮尚往來,裝個乖乖女婿給你媽瞧瞧?不然你心理多不平衡呐!”
縱然他的話說的很難聽,但結婚這三年,石書淨唯一安慰的一點是秦白淵對媽媽還不錯。
畢竟是世家子弟,平時再怎麼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都好,長幼有序那些道理還是懂的,更何況媽媽對他也非常不錯,即便是做戲也罷,隻要沒戳破,表麵的和睦也讓石書淨稍微有所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