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我自己嶽父嶽母家裏,有什麼問題?”
“嶽父嶽母”這樣的稱謂,從那雙性感的薄唇中說出來,滿滿的都是諷刺的意味,陶媛身子都跟著一抖。
這一次,他明顯是有備而來,並且他是個很難對付的人,她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陶媛心裏是很不安的,但是,她還是抑製住了,麵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不想在氣勢上就輸給他,壓低聲音道。
“如果你是來談離婚的事,換個時間。”
“為什麼?”
陸離摘下墨鏡,笑笑地睨她,莫名有一種輕浮的味道。
“難道你不想離婚了?”
“不是,我、我隻是需要點時間。”
她否認得相當幹脆,叫陸離心生不悅。這次回來,她一直把離婚掛在嘴邊,不像是突然作的決定,那麼,早就計劃好了?
多早?和方一城在一起的時候?現在他一回來,她就迫不及待了是吧?可笑的是,想離婚的明明是她,卻偏要擺出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姿態,她的演技真是不錯。
陶媛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但她不能讓他這樣貿貿然就提離婚。
婚姻名存實亡歸名存實亡,離婚畢竟是一件大事。她在路上還斟酌著回家該不該提,該怎麼說。
如果陸離突然來一句要離婚,等於往陶家扔了個炸彈,她爸媽肯定都接受不了。
她得想辦法,穩住他。
陶媛努力拿出工作三年修煉出來的冷靜,她甚至還保持著微笑。
“婚肯定是要離的,你放心,我不會再拖著你……”
“拖著我?”
陸離嗤笑,反問。
“難道不是我拖著你嗎?現在口口聲聲要離婚的那個是你。”
“是我。但是,也不能今天說離婚明天就離,總得給我一點時間,給我父母一點時間。我來跟他們商量比較好!”
“哦?”
陸離眉梢泛起淡淡的漣漪。
“我很好奇,你會怎麼跟你父母解釋離婚的事?感情不和?我對不起你?總歸不會承認是你要踢了我和方一城在一起吧?由你來說,不是讓我背黑鍋?”
陶媛其實想說,她父母也不是瞎子,他三天兩頭和不同的女明星上頭條的事情,他們都清清楚楚。屢次出軌的人是他,也不算是背黑鍋吧?
但是這時候實在沒有必要和他起衝突,逞一時之快還不如考慮清楚前因後果再行動。
“我們的婚姻已經這樣了,離婚的理由重要嗎?”
“不重要嗎?”
陶媛很冷靜地回答。
“我認為不重要,是我的責任,我不會逃避,更不會去抹黑你。事實是什麼樣,就是怎麼樣,我會如實道來,你不用擔心。”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陸離冷笑。
“你認為我真會在乎你們一家人的看法?離婚,我完全ok,就怕你爸受不了。畢竟,他還在翹首以盼,等著我把觀景山莊的工程批給他。”
他說這話就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意味,要說隻是高過她也就罷了,陶媛知道他一直是瞧不起她的,認為是她纏著他。事實上也是,在感情裏,先動情的那一方,永遠處於劣勢,處於被動。
但是,他那種淩駕在整個陶家之上的氣勢就真的讓她很不喜歡。
長幼有序不是麼?他又不是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以把她父母踩在腳底?太過分了。
“陶媛,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你們陶家靠著陸家受了多少恩惠?我在外麵玩女人,你父母一聲都不敢吭,說明他們把家業看得比你重要。現在你要離婚,即等於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會不會瘋掉?”
抓著包包的手越勒越緊,陶媛掌心都冒汗了。陸離說的這些盡管刺耳,但這是事實,所以她才更小心翼翼地斟酌。
離婚這條路上,都是荊棘,對雙方家庭都有一定傷害,她能做的隻是將傷害降得更低一些。
然而,陸離不是這麼想的,他似乎想把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他才不會管陶家的死活,她現在給他戴了“綠帽子”,他巴不得折磨死她。
“總之,這些都是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陶媛努力佯裝鎮定。
“請你先回去吧。”
“你是在命令我?”
“我……”
貝齒緊咬紅唇。
“我是在請求你。”
事關父母的感受,陶媛也隻好放低姿態。
“是麼?可我從你的語氣裏,聽不出任何請求的意思。”
陸離笑得很無情。看慣了她冷靜或者強硬倔強,姿態一軟下來,倒是別有一番柔弱,我見猶憐。像一根羽毛,撩動著陸離的心,有點癢。
視線因為她的唇而變的熾熱,他記得那味道,柔軟的嘴唇,蜜汁是水蜜桃布丁的滋味,吻的時候差點叫他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