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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轉。許睿宇拉住曾歡馨,將麵前的一個照相的人用力推開,這個照相的人沒留神被許睿宇一推,跌跌撞撞地撲向後麵的人,整個如水桶箍住的人群被這麼一騷亂,頓時失去了秩序,場麵亂糟糟的,隊伍也散了,許睿宇趁機將曾歡馨拉出了人群。

兩人就近上了一輛出租車,看著車子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過,漸漸駛離了喧鬧的人群,開到了安全的地帶,曾歡馨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以後不要一個人瞎跑,沒聲沒息就消失了,知道嗎?”許睿宇卻還沒從後怕的情緒中掙脫出來,他喘著氣,半是責怪半是擔憂地盯著曾歡馨,“你是想讓我擔心到崩潰嗎?”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泣血的花瓣(2)(四

“你也會關心我麼?”曾歡馨從驚魂未定中緩過神來,卻變了臉色,抽開許睿宇握住她的手,將臉轉過一旁,賭氣不看他。

許睿宇攬住了曾歡馨,說:“歡馨,你怎麼總喜歡鬧脾氣?”他無奈地說著,將曾歡馨更加用力攬向自己的懷抱,她在他懷中掙紮,但他卻一直抱住她。曾歡馨掙紮了半晌,因為這幾天來一直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所以體力不支,她靠在許睿宇的懷抱中,捶打著他的胸口,半晌之後,才將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她的臉在他的胸`前蹭動,借機將自己眼中的淚水擦去。

曾歡馨感覺到許睿宇的手在她的頭發上撫動,她靜靜地靠在他的臂彎中,閉著眼,感受著這難得的溫存,心中的懊惱和妒忌漸漸淡化了開來。

她本就不是小氣的女人,隻是性格剛烈,被許睿宇這麼小心翼翼地哄著,她的心又軟了。她靠在他的懷抱中,重重地歎氣。

許睿宇難得也不再責怪曾歡馨,兩人相擁著,坐在出租車裏,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風景,許睿宇突然說道:“歡馨,你受苦了——”

“你別再說了,我知道我命苦,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好像就沒有過過一天安寧的日子,”曾歡馨醒醒鼻子說:“也許我們真的沒有緣分,所以在一起總是遭天譴。”

“怎麼會?”許睿宇卻不以為然,說:“人生總有起起落落,這件事總會過去的,我不在意的,歡馨,我不在意你是不是聲名狼藉,我隻知道你是我永遠的等待——”許睿宇說著,將曾歡馨抱得更緊。

可是曾歡馨的心裏卻不像以前一樣容易鬆動軟化,她疲倦地靠在許睿宇的胸口,說:“可是這件事已經毀掉我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認為我不該那麼對待程小喜,我在這裏可以發誓,我真把她當妹妹看待。她也是我們的朋友,我隻是不希望拍攝照片的這件事處理的方式太簡單而且粗暴而已。”許睿宇繼續說道。

隻要一聽到程小喜的名字,曾歡馨就覺得鬧心,她搖搖頭,說:“你別再提她了,再提她我立刻下車,你一個人回去。”

“唉,歡馨,小喜是你的姐妹,她的心理狀態一向有問題,你肯定不知道吧?”許睿宇看著曾歡馨說道:“你肯定不知道程小喜每天都要靠大量的安眠藥才能入睡吧?”

曾歡馨一怔,說:“你怎麼知道?”

“以前我們大家住在一起的時候,晚上我出去買煙,看到她總是去買安眠藥,她說她患有深度失眠症狀,而且還有焦慮症和強迫症。”許睿宇說的話讓曾歡馨微微發怔。

“小喜還說她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建議她平時要放鬆心情,不要受刺激,所以我一直讓你不要太激動,免得讓小喜受到更深的刺激。”許睿宇說道。

曾歡馨有些震驚地看著許睿宇,怔怔地說:“我和她住了那麼久,不知道她有神經衰弱,連若雪應該都不知道。”

“她有時候會和我聊,有說過她從小就在貧困的家裏長大,家裏很多兄弟姐妹,她上的學也不多,所以很年輕就被男同學騙了,墮過胎,被學校開除,為了重新開始她才來到這個城市的,但是這個城市遠比她想象中更難謀生,為了緩解壓力,她甚至想和一些抽大麻的模特兒同流合汙,”許睿宇歎口氣,說:“其實誰都不容易。”

曾歡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許睿宇歎息地說:“豔照這件事,受到傷害最深的應該是你,歡馨。但是小喜她也是受害者,她還被那麼多人*,你沒發覺她最近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嗎?我一直勸阻你,是想讓你冷靜一下,我們一起想個各方麵都合理的方式去解決,不過你聽不進去。”

“小喜錄完口供情緒就不太穩定,我本來想留下來安慰她的,但是又擔心你,所以隻好讓她先回去,我就來找你了。”許睿宇將曾歡馨的頭發揉亂,又貼著她的秀發親吻著她。

曾歡馨閉上了眼,說:“我不曉得——”她覺得自己很軟弱,心中對程小喜的情感異常錯綜複雜。曾歡馨沒有想過程小喜竟然隱瞞著若雪和自己,一個人飽受神經衰弱的侵蝕。在曾歡馨的印象中,程小喜一直很開朗嬌憨,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誰也看不出她背後的傷痛和焦慮。

人都有兩麵性,曾歡馨是知道的,但是許睿宇的這番話還是讓她深深震驚了。她咬著唇,說:“也許,是我太急躁了。可是,換了別人恐怕比我更浮躁。誰能忍受自己的名譽遭到汙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