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的水墨被王佐強拉回了場中,他們在玩一種類似於足球加橄欖球的古代蹴鞠遊戲。在水墨看來,與其說是遊戲,還不如說是一種士兵們多餘精力的發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誰有力氣誰跑的快,把球扔進對方的篾片筐子裏就算贏,當然,其間會有無數的野蠻人來攔截你,一場比賽下來,出點兒鼻血算正常,骨折都不新鮮。

方才她就是被不知從哪兒飛來的球給放倒在地,其實戰士們或多或少都在照顧著她,因為大家都知道水墨隻有腦子好使,得輕拿輕放。而水墨之所以參加這種遊戲隻有一個理由,她,不能讓燕秀峰的人發現,自己是女人。雖然現在看起來所有人都很放鬆,但水墨知道,私下裏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這裏……┅思┅兔┅網┅

場地四麵環繞皆是青翠田野綠樹,隴間各種作物欣欣向榮,不少農人正在不遠處的田中忙碌,趕牛扶犁,看起來一派無欲無求的田園風格。隻是再望周圍看去,數不勝數的帳篷駐紮在林間空地裏,衛兵甲胄分明,不時有人進出大營,但因為森嚴的軍紀,反而靜的出奇,除了偶爾的戰馬嘶鳴,就隻有軍旗烈烈迎風之聲。

大帳位於正中央,順著它的位置繼續向東方看去,影影綽綽中立著一道雄奇的影子,那就是日出之城---緋都,天子所在。

來到緋都郊外已整整十日了,按照天朝律法,非天子召喚,不得帶兵擅入。在距離城外二十裏的地方,燕秀峰和顧邊城主動下馬紮營,請安的校尉早就帶著二人的奏折入了都城。皇帝因為連勝赫蘭和高句麗,龍心大悅,提前讓欽天監勘查了天象時辰,進行了大祭,慰告祖先和黎民百姓,天朝國運昌隆。燕秀峰,顧邊城還有石老將軍都皆奉旨隨祭,早早地入了都城,謝之寒卻留在了大營,每日裏悠哉遊哉地和戰士們習武,打獵,釣魚,還有……

“呼”的一道銳風襲麵,水墨本能地一側頭,牛皮製成的皮球擦著她頭皮就飛了過去。水墨眼睛都豎起來了,能這麼幹的再沒有別人,果然,不知何時到來的謝之寒正笑得一臉挑釁。王佐大聲說:“大人,這可不行,您要上場,你們那邊就多一人了!”謝之寒頭發仿佛有些濕,隻簡單地用青色布條係了個發髻,愈發顯得他眉目俊秀。本來一腔怒氣的水墨突然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那日無意間看到的景象再度浮現……

謝之寒倒沒注意到水墨的臉色變化,反正這小子,不,這女人看到自己的時候永遠沒有什麼好臉色,就是對著譚九那酒鬼笑得也比較甜。聽到王佐抗議,他想都沒想,順勢飛起一腳,離他最近的康矮子就捂著屁股,踉蹌著跌了出去。其他戰士哈哈大笑,謝之寒嘴角一翹:“現在公平了吧,來吧!王佐,你這個常勝將軍不是嘴皮子磨出來的吧!”王佐怪叫一聲,撲身上前。看到謝之寒那堪稱詭異的笑容,水墨咽了口吐沫,悄悄從地上攥了一把塵土。

“啊!”被濃重的男人體味包圍的水墨尖叫了一聲,哪個缺心眼的還在往上撲,哎喲,誰在踩我的小腿?靠!自己屁股上亂掐的那隻手是誰的?!“阿墨,快點!哎喲!”魯維臉紅脖子粗的用力給水墨撐起一個空間,想讓她從人堆裏爬出來。水墨也急眼了,被這麼多彪形大漢壓在最下麵,不壓死也得憋死,她玩了命的往外掙紮,誰攔撓誰,就聽驃騎戰士們痛罵連連,但為了勝利,沒人肯後退。就在水墨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拽了出來。

新鮮空氣奔湧而來,水墨喘熄了半晌終於能挺直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