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極是,英雄不問出身,正因為如此,石老將軍也動了愛才之心,請臣做個說客,還望陛下和顧將軍成全,”燕秀峰站起身來,彬彬有禮地說道。“喔?石將軍想調水校尉去戍邊嗎?”皇帝笑問。

顧邊城和謝之寒都盯著燕秀峰,其他人則看向石老將軍。石老將軍一咬牙站了起來:“陛下,君子不奪人所好,老臣豈能將神將得力屬下輕易調走,隻不過老臣家裏有一外孫女,年已雙十,隻因家中獨女,想要招贅,老臣覺得水校尉智勇雙全,年紀容貌也配得,聽說他也是孤身一人,再無親眷,如能成雙,豈不是兩全其美?”

“哈哈,”皇帝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倒是好事一樁啊?”冷冰冰的皇後也破顏一笑:“陛下所言甚是,成人之美終成眷屬,乃是造化。”她容貌原本貴氣秀麗,笑起來甚是動人,可但凡欣賞這笑容的男人都不敢看。謝之寒,顧邊城倒是看見了,卻一點也不欣賞。

“為了兒子,這老狗竟然打這種主意,”原本心不在焉的謝之寒早已坐直了身子。顧邊城看著一臉微笑的燕秀峰,心想原以為把石羽攥在手中,石老將軍無論如何不敢胡來,同時也讓燕秀峰難受一下,但萬萬想不到他們竟想出這麼個損人不利己的法子來。要知道石老將軍的外孫女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同時家財萬貫,就算入贅,對於一個賤卒出身的男人那也是一步登天啊。

如果是男人的話……顧邊城與謝之寒對看一眼,又同時看向已經僵在地上的水墨,謝之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該死!”顧邊城自認從參戰以來,遭遇危險無數,連生死都看得淡了,但從沒有一刻向現在這樣束手無策。怨不得今日姐姐和公主殿下被送去家廟為陛下祈福,想來這也是皇後和燕秀峰安排好的吧,現在再無人能改變皇帝的想法……

水墨不知道這些大人物的明爭暗鬥,從聽到招贅兩個字之後她就懵了。第一反應想說,我已經結婚了,但自從知道元睿那死老頭是赫蘭國師之後,她再不敢提半個字,以免被人當奸細殺了,更何況……水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赫蘭公主的方向,還沒找到自己想看到,卻看見赫蘭巴雅露齒一笑,對她舉了下酒杯,狀似恭喜。

再看看謝之寒和顧邊城,兩人臉色都算不上好看,倒是旁邊的燕秀峰言笑晏晏地在和一個文官交談。答應?!當然不行,別說自己是個西貝貨,就算不是,落在燕秀峰和石老將軍的手裏也沒個好,用腳趾想也知道他們不過是想通過自己壓製顧謝二人罷了;不答應?水墨苦笑,抗旨不遵那都是戲裏演的,萬一你叫的不夠淒慘還可以再拍一遍,可這裏……說自己下`身受傷更是扯淡,一檢查那就徹底玩完了。

“既然如此,二郎,你意下如何啊?”皇帝笑吟吟地問道。顧邊城腦子飛快地轉著主意,如何才能合理地拒絕,同時不會讓皇帝不愉。謝之寒看著燕秀峰那虛偽的笑容,心頭火起,他一揚手就想把手裏的杯子摔了。顧邊城反應極快,一把按住了他手腕,但皇帝已有所差察覺,笑容頓時淡了些,不語地看著他們。皇後借著用絲巾擦嘴掩飾了自己的笑容,看來弟弟說的沒錯,這個叫水墨的小子果然大有用處,倒也不曾枉費自己辛苦將安平公主和顧傾城調開。